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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越喝了酒,沒法開車。
他們從餐廳出來,他才告訴方北夏。
方北夏皺眉,翻手機:「給你找個代駕?」
江越卻把車鑰匙放在她手裡。
不問也知道是什麼意思。
「我車技不好!」
蔣女士有時會帶著她到周邊自駕遊,母女倆在高速上會換著開。
方北夏開高速沒問題,但不常在城市裡開。車太多,難度翻倍。
江越像是沒聽見她說話似的,自顧自走到副駕那邊等著。
寒風刺骨,一直站在風裡也不是辦法。方北夏硬著頭皮坐上駕駛位。
江越的車不便宜,她一路上都小心翼翼,擔心剮蹭到。
夜色流轉,路等不斷迎來又送往。
等紅燈時,方北夏偏頭看了一眼。副駕的江越像是睡著了,一直都閉著眼,英俊的臉龐祥和安靜。
橘色路燈正好鋪在他臉上,連那一層細細的絨毛都看得見。
他應該經常應酬,看起來不像是不勝酒力的人,怎麼就醉了?不過他現在這個樣子,還是挺讓人心動的……
一路胡思亂想,開到了江越家的小區。
小區足夠高檔,地庫也帶精裝修,一路開過去,彷彿進了豪車賣場。
進地庫有電子提示聲,江越被吵醒,含混地指了停車的位置。
方北夏是駕校三好學生,停車嚴格按照教練指示,看點打方向,一絲不苟。
江越瞟到她認真的樣子,暗笑了一下。
江越有些暈,但醉得不算厲害,還能自己走。
方北夏本想把他送到電梯口就離開,沒想到電梯需要刷卡。
她低頭在江越口袋裡翻了翻,翻出一串鑰匙。
她把鑰匙遞給江越,江越卻沒有要接的意思。
他定定地看著她。
她看不懂他謎一樣的眼神。
又是拉她的手,又是送她昂貴的禮物,又是抱她,卻什麼都不說。
「你為什麼總是這樣?」方北夏聲音變得委屈,「來破壞我的約會,又喝了這麼多,還要我把你送回來。你這個人怎麼這麼麻煩?你到底要幹什麼?」
江越眼眶似是有些泛紅,他一言不發,把她攬進懷裡。
又來。
江越肩背厚實,懷抱溫暖,方北夏卻惱了。
她嘲弄般地說:「又要恭喜我殺青?」
江越用力搖頭:「不是的。」
他聲音翁翁的,像是感冒了。
方北夏委屈,眼淚連連跌出眼眶,眼前猛然蒙上層凹透鏡,世界都變小了。
「你不要再對我這樣了……」
江越鬆開她,要幫撫她臉上的淚。
她退了一步。
他伸手撈她,撈了個空。
方北夏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邊走邊胡亂地抹淚。
手放下來,蹭到鼓鼓囊囊的口袋。
他什麼時候把那個鑽石耳釘塞進來了……
還沒走出地庫,腳步及時剎住,調轉方向。
她要把這東西還給那個狗男人。
方北夏一手抹淚,一手伸在口袋裡摸了一下。
盒子像是換了個質地。
她皺眉,腳步也停下。
取出來才發現,盒子不知什麼時候被換掉了。
沒有了大牌logo,捏一捏,那盒子不硬挺,邊角都有些變形了,裡面明顯是用紙殼子做的。
什麼啊……方北夏狐疑開啟。
裡面躺著一對紅色的櫻桃耳墜,鮮艷欲滴。
她大腦一片空白,心跳倏地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