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傾九挑眉:「同樣是襲爵的世子,鳳眠比他強多了。」
嚴斯寒表示贊同:「那可不!年輕一輩的官宦子弟,還有哪個,比鳳世子更耀眼的?據說寧世子私底下特別嫉妒鳳世子,背後說了不少壞話,依我看,那就是嫉妒鳳世子能在刑部任職五品官,他自己卻只能在欽天監算命打雜。」
君傾九心中的怒氣,並沒有因此而減少半分。
「寧靖侯府的老太太不好動,先給寧世宇一個教訓!」
「那,老大您準備怎麼做?」嚴斯寒很好奇,壓低了聲音,「要不疏通下欽天監的人,給他使個絆子?屬下的孃舅,就在欽天監任職,官職雖不算高,但是碾壓一個九品新人,綽綽有餘。」
嚴家,在京都,也算是個中檔的世家。
和鳳家、寧家、梅家這樣兒的,肯定沒法比。
若是擱在以前,嚴家人肯定也不敢得罪寧家的世子,但現在不一樣了,嚴斯寒是嚴家少主,還是跟著戰親王混得心腹。
他跟著君傾九,偷偷幹了不少大事兒,每一件拉出來,都是掉腦袋的。
就比如,暗殺太子妃生父,他也跟著君傾九一起去了,給君傾九放風,還殺了太子妃父親的一個徒弟,也就是太子妃的師弟。
他和君傾九早就是一條船上的了。
「不必。」
君傾九拒絕了。
嚴斯寒愣住:「啊?」
現成的關係,不用麼?
咱們不是說好了,要給大小姐出氣的麼?
君傾九眼神凜冽,薄唇如刃:「打。」
就一個字。
嚴斯寒難以置信地瞪圓了眼睛:「不是吧?那麼直接?太野蠻了!」
還就真那麼野蠻,那麼不講道理。
。。
皇宮。
夕陽西下,暮色璧和,天邊的緋雲,宛如一塊絕美的雞血石。
欽天監的官署,就在宮內。
和四部不同,欽天監是直接服務於皇家的。
快散值了。
寧世宇已經有些心不在焉,頻頻望向窗外,迫不及待地想走人。
這種整日和龜甲、八卦、黃符、星盤為伴的日子,他真是過得夠夠的!
想他堂堂一個十七歲風流倜儻的侯府世子,原本對算命、觀星、推演氣象一竅不通,硬生生被打發到了這麼個糟糕的部門裡來,毫無前途可言,晦氣死了!
「明日,就是岑貴妃壽辰,她今年命犯火蛇煞,與蛇衝撞。」
欽天監的一把手,張天師捋了捋鬍鬚,推演出了最終的結果,「傳令下去,讓岑夕宮人,避免一切與蛇有關的東西,免得在壽宴上,沖煞了貴妃娘娘。」
「是。」
欽天監的官員們紛紛低頭稱是,態度恭敬。
寧世子卻只想翻白眼。
他向來是不怎麼信命的。
小時候還有人給他算過日後大富大貴、前途無量呢,結果還不是在欽天監打雜。在寧世子的眼裡,這些神神叨叨的同僚上司們,就是一群領著朝廷俸祿的老神棍!
得。
他現在也是被迫成了個小神棍。
寧世宇起身,撩了下官袍,和其他欽天監的官員們,離開了官署大門。
也是巧了。
張天師就走在寧世宇左邊。
這位老天師,與寧靖侯府老太太年輕的時候,是青梅竹馬,有三分情誼在。其實,如果不是看在這層關係上,寧世子可能連欽天監的這個九品芝麻官都撈不到。
張天師看了身側的寧世宇一眼,這一看,不得了。
「寧世子,你印堂發黑,眉毛倒豎,疑似有血光之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