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一週。
鳳幼安每日奉旨來宮中,為太子妃請脈,剖腹產術後恢復得有一些慢,主要是大出血傷了本源。太子妃憔悴得可怕,如果不是有鳳幼安用藥養著,其他御醫來,這早產後的月子,定然會留下可怕的後遺症。
而這一週內,太子沒有踏入房中一步,看都懶得多看太子妃一眼。
倒是蘇皇后來了一次。
對太子妃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還故意當著產婦的面摔了東西,就差沒指著人鼻子罵了:「你最好老實些,撿了條命,就要惜命。如果你膽敢胡亂對外說一句御天的不是,本宮絕對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如果不是你胡亂用白鉛粉,孩子怎麼會出事?你這個喪門星就會拖累胤兒!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如果是以前的太子妃,肯定早就受不了了。
委屈地大哭,或者脾性上來了跟惡婆婆理論一翻。
但今時今日,面對如此辱罵,她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一點想笑。
「母后何須如此?御天是我的兒子,母子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兒媳還不至於蠢到四處跟人說,這孩子不是我生的,我親生的是個畸形,剛出世沒兩個時辰就死了。」
蘇皇后一愣。
沒想到這早就該死的女人,竟然是這幅反應。沒有哭泣,沒有痛苦……
「確定死了?」
「死了,兒媳親眼所見。」太子妃一口咬定,「那日,兒媳大出血生下那個畸形兒,面板皺縮黢黑,面容蒼老像個五十歲的小老頭,兒媳暈了過去,得鳳院使搶救,兩個時辰後甦醒了一會兒,就發現那個孩子已經沒氣了。」
蘇皇后一開始還狐疑,鳳幼安的話,說真皇長孫死了,屍體埋在了東宮後的竹林。她還有點不相信,以為鳳幼安搞什麼鬼,準備去讓人挖土驗屍。
如今,聽太子妃也這麼說,心裡倒是信了幾分。太子妃跟鳳幼安那是幾年的死敵了!
太子妃斷然不會幫著鳳幼安說話。
「死了也好,省得沒有人疼,受罪。」太子妃幽幽地來了一句,「我摸到那孩子的時候,身體都冷了,像冰塊一樣。希望他下輩子,能投個好胎。」
蘇皇后可能是被瘮到了,皺起了眉頭,不願意再和這個礙眼的兒媳待在同一間屋子裡:「行了,還不是你自己作出來的。以後休要在做給太子拖後腿的事了!否則這太子妃之位,輪不到你!」
說完,拂袖而去。
剛出門,蘇皇后就叫來了兩個東宮的心腹,讓他們去後院的小竹林裡,去挖屍體。
這麼長的時間,已經足夠鳳幼安換一具虛假、半腐爛的嬰兒屍體了。
蘇皇后現在才想起來去查明,多少有點晚了。
「娘娘,挖到了。的確是黑乎乎的,面板皺縮的初生嬰兒屍體。」
「好臭啊!」蘇皇后受不了地捏住了鼻子,只看了一眼,就噁心地差點吐出來,「用屍解的藥水。」
她信了。
「呲呲——」
不一會兒,「屍體」上就淋上了一層強酸的藥液,沒一會兒,就化成了一灘膿水。
土重新掩埋好。
。。
接下來的一個月。
鳳幼安兩邊跑。
東宮大概兩三日去一趟,確保她安放在東宮的那枚棋子身體逐漸康復;武嚴侯府隔日去一次,給三嬸保胎兒,時刻監控著那孩子的健康狀況。
還要每週去兩次戰親王府,和未婚夫小聚一下,再看看小君壽。。
也得虧了她是假懷孕,不然這得累壞。
「今日,是秋狩,太子以及眾多皇親國戚,都隨著陛下去皇家狩獵場了。」
太子妃已經拆線,讓人攙扶著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