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上皇無奈,「是孤使喚不動你了麼?」
「不敢。」
鳳幼安謙虛了一下,「臣女也是為了皇長孫的安全考慮,孕婦的情緒很關鍵。」
不想沾染那對晦氣的夫妻。
太上皇嘆息:「那讓你每七日,去東宮一次,給太子妃診脈養胎,總可以了吧。不必住在宮中。」
「臣女遵命。」
這一下,不好再推脫了。
鳳幼安知道這老頭兒脾氣不好的,再違抗,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岑王的家事,你還是少摻和些。」太上皇又來了這麼一句,「其實,你原本應該是賜婚給岑王的,如果不是因為命格,陰差陽錯,也輪不到月落郡主。」
鳳幼安挑眉。
這是嫌棄她多管閒事了?
「臣女沒摻和啊,是岑貴妃娘娘,大半夜的,硬是要讓月落郡主,去請臣女入宮給她看咳嗽。」
「你別頂嘴。」
「……是。」
「岑王的家務事,就讓他自己去斷。你和月落郡主雖然關係不錯,但你的手也別深太長了。影響不好。」
鳳幼安沒說話。
感情這老頭兒,今兒就是專門來教訓自己的。
各方各面,都給熟路了一遍。
「你三叔,身體如何了?」太上皇又問了一句。
「老樣子,依然是癱患著,上身可以動了,但是雙腿依然是不能行走。全身筋脈寸斷,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拿得起劍了。」鳳幼安賣慘。
她當然不可能說實話。
實際上。
三叔的雙腿已經完全好了,不需要人攙扶著,都能自己下地行走。
家裡沒人的時候,三叔還會在後院裡練功,雖然功力沒法恢復到當年鼎盛狀態的程度,但也恢復了四五成左右,自保完全沒有問題。
為了避免引起狗皇帝的疑心,才一直裝著病。
「武嚴侯,可惜了。」太上皇聽到這話,似乎是放心了,面兒上卻要裝出一副惋惜之色。
可實際上。
黃沙隘刺殺那個毒計,雖說是泰和帝設計出來的,太上皇卻也知道,以及默許。
「不存在可惜不可惜的,三叔娶了三嬸之後,夫妻倆關係和睦,不問朝廷之事,在後院兒過起幸福的小日子。」
鳳幼安最近發現了,三叔、三嬸的關係,那是突飛猛進。
一開始的冷漠。
到後來的相敬如賓。
到現在的你儂我儂。
這二位,應該也算是修成正果了。
更何況,三嬸本來就特別仰慕崇拜三叔,並沒有因為三叔受重傷癱瘓,就嫌棄他,不離不棄照顧了一年,就算是一塊石頭,也該捂熱了。
太上皇:「哦,那個石女。」
賜婚給武嚴侯的。
鳳幼安微微蹙眉,她不太喜歡外人對三嬸這個侮辱性的稱呼,石女,不能下蛋的母雞。
太上皇吃了一頓火鍋後,就離開了。
鳳幼安心裡有些憋悶。
覺得這老頭兒就是專門來找自己晦氣的。
外面天已經黑了。
鳳幼安乘坐馬車,回到了武嚴侯府。
剛一進門,就看到了滿面紅光的三嬸。
「幼安,你回來了,剛巧,我蒸了一鍋糕點,是你愛吃的口味,過來嘗嘗。」三嬸很熱情地拉住了她的手。
「好啊,我正餓著。」反正那一頓火鍋,她是沒怎麼動筷子,儘是看老頭子吃了。
三嬸把她拉去了小廚房。
端出了三盤子糕點。
每一盤子口味都不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