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又掉頭髮了,是不是夜裡睡得不好?」
夏蓮拈起太子妃肩膀上的三根頭髮絲兒,遞了過去。
花音面色一黯,微微皺眉:「我頭髮本來就不多,這……最近掉的有點兇啊。」
夏蓮安慰道:「奴婢聽聞,孕婦都會掉頭髮的。要不,去太醫院請個御醫,來為您調理調理?」
花音想了想,還是搖頭:「不必了,我還喝著鳳幼安那小賤人給開的安胎藥。」
夏蓮沉默了。
鳳幼安是太醫院院使,也是京都醫術最高的人。
再找其他御醫來,開的藥,也不會比鳳院使更好。而且不同御醫開的藥一起喝,還有可能藥力相衝,可能會產生不良影響。
「太子妃殿下,擦好了,但香粉只剩下不到四分之一了。」
「去宮外寧氏胭脂香膏鋪子裡,買五盒……不,五十盒。」花音取出了一張銀票,遞給了丫鬟。
夏蓮接過,躬身稱是。
這是一張一百兩的銀票。
寧氏香粉外頭賣二兩銀子一盒,剛剛好夠買五十盒。
她這個主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摳搜,差遣婢女去辦事兒,一點油水也不給的,跑路費都沒。
夏蓮心中幽幽一嘆,不禁羨慕起蘇皇后、岑貴妃宮裡的婢女,替主人辦差都能獲得不菲的打賞,賺取差價。尤其是蘇皇后宮裡的一位熙嬤嬤,憑著皇后打賞,在宮外都給農村的家裡人在城裡買一套兩百平的宅子了。
下午的時候。
夏蓮離開了皇宮,來到了搖光街上的一家寧氏胭脂鋪子。
她和鋪子的掌櫃好說歹說,磨破了嘴皮子,五十盒白鉛粉才給她便宜了一兩,付款九十九兩。
夏蓮覺得口乾舌燥,走出寧氏胭脂鋪子,準備花兩文錢去街邊的茶水癱子買一杯茶喝,潤潤喉嚨。
誰知道——
前腳才從寧氏胭脂鋪子門口的青石臺階上走下來,後腳就在對面的靈藥閣門口,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你怎麼在這兒?」
鳳幼安看著對面不遠處的夏蓮,一雙美眸危險地眯起。
她被蘇皇后叫去東宮請脈,也有幾次了,每次都是這個名叫夏蓮的丫鬟伺候太子妃花音,是個很得太子妃寵的侍婢。
她看到了夏蓮手裡提著一個很大的禮品盒子,盒子的外表用紅色的錦絨包裹著,印著寧氏的鋪子商標,商標是一朵盛開的紅牡丹。
夏蓮吃了一驚:「安藥師?」
這也太巧了。
京都那麼多寧氏胭脂鋪子,那麼多靈藥閣分店,她難得出宮採購一次,就撞到了太子妃的死對頭。
鳳幼安嚴肅道:「你買的什麼?」
心中隱隱有了一個不妙的猜測。
夏蓮下意識地就把那個很大的紅色絲絨禮品木盒,往身後藏了藏,她記得很清楚,在皇后的棲鳳宮裡,安藥師曾經說過寧氏香粉有毒,不許太子妃殿下用,還打翻了寧妃送給太子妃的那一盒,當時鬧了不小的動靜,把寧妃氣哭了,太子妃也氣壞了。
「沒……沒什麼。就是太子妃殿下指明要的一些化妝品,黛青筆、香膏、口脂什麼的。」
夏蓮自作聰明地撒了個謊,眼神閃躲。
鳳幼安何其聰慧,立刻猜到了什麼,只是微微一笑:「哦,既是如此,那夏姑娘先忙吧。」
夏蓮暗自鬆了一口氣。
立刻提著木盒,也顧不上路邊攤兒賣茶水喝了,趕忙上了回宮的馬車。
鳳幼安目送著馬車一騎絕塵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自作孽,不可活。」
她讓靈藥閣的一個小藥童夥計,去對面的寧氏鋪子打聽了一下。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