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院使都半個月沒來太醫院了。」
「聽聞,她今兒要來,趕緊準備一下,別出什麼紕漏。」
「呵,一個十八九的小丫頭,如果不是陛下破格提拔她,她就是再熬五十年,都不一定能當上太醫院院使!」
「孟太醫,哎,小點聲兒。」
「孟太醫,別說了,萬一傳出去,對你名聲不好。鳳院使現在可是陛下跟前的紅人,在陛下跟前隨便說兩句話,都夠你喝一壺的。」
其他上了年紀的太醫們,拍著孟有的肩膀,規勸著。
都是同僚,公事二十多年。
平日裡在太醫院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關係不錯。
孟有一聲長嘆,苦笑:「我就是隨便抱怨一下,也是替諸位抱不平。咱們學中醫的,講究的是資歷,幾十年的資歷,比不上人家鳳院使一瓶奇奇怪怪的藥。」
說奇奇怪怪,一點不為過。
太醫院的同僚們,大多都私底下研究過鳳幼安的藥,想要解析出成分,奈何都解析不出。
孟有以前還被安盈高價聘請過,去解析一種治療瘟疫的藥,用了十天,屁成果都沒有,白忙活一場。
孟有當時就猜出來,這奇奇怪怪的西藥,肯定是鳳院使的手筆。
偏偏那個已經被斬首的安盈,還死鴨子嘴硬,說是她自己弄來的,要運送到南疆,支援南疆軍。
「師父,您的信。」
太醫院,一位小醫士,遞過來一封信,還有一個大包裹,「寧夫人送來的。」
孟有一聽,立刻正色。
他顧不上與同僚說話,轉身去拆了信箋和包裹。
包裹中,有一盆盛開的金錢菊,頗為漂亮。
孟有是寧靖侯夫人的孃家表哥,孟氏一族,乃是杏林世家,世世代代為醫官,與左院判的徐家差不多。孟有在御醫中也是名列前茅的,估計在幹個十年,極有希望升為院判副院長。
孟有開啟信一看,頓時變了臉色:「寧世子被人打成重傷。」
寧靖侯夫人在信中說,老太太推測,兇手可能是南陽王妃的弟弟祁玄,還有一個嫌疑人,是害得寧家香膏生意幾乎破產的鳳幼安。
表妹讓他幫忙,給鳳幼安一點教訓。
「鳳院判竟然對寧家下手。」孟有一聲冷嗤,把寧靖侯夫人的信,在油燈上燒了,「不自量力。」
不管寧世子捱打受傷,和鳳幼安有沒有關係,但是寧氏胭脂香膏鋪子破產,與孟有是利益相關的。
因為他也在那鋪子上,吃一成分紅。
他是太醫院御醫,那鋪子裡的好幾樣胭脂、香膏產品,都是打著太醫院御醫研製的旗號。
孟有輕輕觸碰了一下金錢菊的花瓣:「這個計謀,倒是不錯。」
鳳幼安大清早,就從武嚴侯府,抵達了太醫院。
太醫院畢竟是整個君臨國藥材儲備最齊全的地方,庫存了幾百年的珍稀藥材,很多好東西,是外頭買都買不到的。
鳳幼安需要一株洗骨花。
給三叔用的。
對於骨傷的癒合,有奇效,但是此花只生於極寒冰川之下,百年難尋一株。只有太醫院珍藏了兩株,她作為太醫院院使,是有許可權隨意取用的。
鳳幼安把洗骨花,裝入空間內。
就準備去岑貴妃的千歲宴。
誰知道一轉身,遇到了孟有。
「鳳院使。」
孟有恭敬地行了一禮,臉上帶著笑容,懷中抱著一盆珍貴的金錢菊。
鳳幼安回了半禮:「孟御醫。」
她對太醫院的同僚,向來客氣。
學醫的,上輩子都是折翼的天使,大家都不容易。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