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後仰,躲過了這一掌。
陸停掌如刀,掌心還有一團黑氣,他名聲差不止是因為濫殺無辜、殘害朝廷忠良,還因為陸停修煉了一門毒炎掌法,中掌者會中毒,痛不欲生,五內俱焚。
鳳幼安與陸停過了幾招。
掌風綿密狠辣。
掌心的黑氣好幾次,貼著她的面頰擦過,險之又險。
「安藥師,你若再阻攔,可就別怪本官下殺手了!就算你救過太上皇的命,也不能阻攔錦衣衛辦案!」陸停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限。
安盈在一旁嚇得抱頭尖叫。
她不會武。
她把錦衣衛給引來了?這扇門後面的九皇叔,是不是要慘了?
錦衣衛從什麼時候開始跟著她的?
九皇叔若是出事,她還當得了王妃麼?
「咳咳咳——打什麼呢?吵死了,都進來吧。」湖心小築的主殿內,傳出一陣低沉的咳嗽聲,是個極好聽男子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陸大人,不要傷她。」
陸停立刻停手了。
鳳幼安臉色一變。
「嘭!」
湖心小築的門,被陸停直接踹開,錦衣衛蜂擁而入。
直衝向內室的病榻。
鳳幼安緊咬著唇,跟在後頭,小臉泛著蒼白,一顆心幾乎要從嗓子眼兒裡蹦出來。
陸停「唰」的一聲,拉開了病榻上籠罩著的月白色紗帳。
一股濃鬱的藥味兒,沖了出來。
一位藍衣美少年,神色懨懨地斜倚在病榻上,背靠著一截軟枕,一隻手凝握成拳,不住地咳嗽著,肩膀發抖,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一樣。
一條腿上,還沾染著血跡。
美少年抬起頭來,眼神無辜:「陸大人,我好像沒犯什麼事兒吧。」
陸停僵住了:「怎麼是你?」
鳳眠討好地一笑,眼角上翹,像一隻小狐狸:「本世子與長姐來此地避暑,下午在翡翠湖釣魚,不小心落水,染了風寒,還刮傷了腿,讓陸大人見笑了。」
陸停的臉都扭曲了:「君傾九呢?」
鳳眠極驚訝:「九皇叔?他不是後天才進京麼?」
陸停無比煩躁,沒逮到人,衝進屋之後,只有一個鳳世子。
他要怎麼回去交代?
「搜!」
錦衣衛得令之後,開始在湖心小築瘋狂翻找,每一個房間,甚至是櫃子,恨不得把地皮都給撬開,搜了足足半個時辰,翻遍了都沒能找到君傾九的半點蹤跡。
鳳幼安整個過程中,都面無表情,長袖之下,掌心裡滿是濕冷的汗。
阿九藏起來了?
藏哪兒了?
她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快暫停了。
「陸大人,湖心小築沒有!」
「陸大人,外院也沒有。」
「陸大人,僕人和馬房也搜過了,沒有人。」
搜查又持續了將近一個時辰,鳳幼安從沒這麼煎熬過,神經緊繃,脊背僵直,被冷汗浸濕。
搜到最後,陸停實在是找不到人,只能黑著臉鳴金收兵。
「抱歉,是情報錯誤。」
陸停帶著錦衣衛,退回了碧霄別業的大門口,對著鳳幼安抱了下拳,算是行了半禮致歉,「叨擾了安藥師和風世子。」
鳳幼安努力保持微笑:「陸大人公務在身,可以理解,就是下次再搜查私宅的時候,不要那麼暴力了。」
陸停翻身上馬。
鳳幼安目送著錦衣衛大軍,奔赴官道,上百匹馬踏出了漫天煙塵,背影遠去。
她轉過身。
森冷的目光,掃向了躲在後面的安盈。
安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