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她要嫁的男人,是心頭愛。
她有分寸。
「行吧。」安經武沉思了良久,同意了,「看一眼就回,別逗留。陛下不是說過,後天就有禮部官員,出城迎接九皇叔和南疆軍麼?這兩天不出岔子就謝天謝地了,咱們可別添亂。」
安盈嘴上說著是,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
京都城外五里。
花楹酒樓,矗立在官道附近。
這棟酒樓規格不大,也就三層樓,為往來出入京都的旅客,提供個歇腳、吃酒的地方。
安盈進去例行巡視了一圈,發現只有一層稀稀疏疏的幾個客人。
她隨意吩咐了兩句,隨便做了個樣子。
就從酒樓裡提了一壺招牌的花楹酒,前往碧霄別業而去。
這座別業,圍繞著碧霄湖而建,因為以前是梅太尉的私產,還有京都大營計程車兵把守,所以城外的子民,都不太敢靠近。
安盈的馬車,停在了碧霄別業門口的下馬石前時。
幾乎是立刻的。
就被梅太尉安排計程車兵,給攔下了。
「前方乃九皇叔的避暑山莊別業,貴人止步。」京都大營計程車兵,都是訓練有素的,眼光也毒,看到安盈這輛馬車造價不菲,規格不淺,便知道裡面坐著的不是什麼簡單人物,「若要進去,請出示腰牌或者花箋邀帖,卑下會代為呈給別業的主人。」
安盈自然是沒有腰牌、花箋貼的,她這屬於不請自來。
既然知道君傾九在裡頭,斷然沒有打退堂鼓的道理。
她撩開馬車的簾子,露出一張笑容明艷的臉:「本姑娘是九皇叔的未婚妻,也算是這碧霄別業半個女主人吧,你速去通稟。」
那士兵眉頭一皺:「卑下未曾聽聞九皇叔有未婚妻,太尉大人也未曾交代過,姑娘休要開玩笑,速速離去!」
這些衛兵,都是梅太尉親自挑選出來的精銳。
可不好糊弄。
安盈抱著裝花楹九的木盒,從馬車裡跳了下來,就在別業門口的下馬石邊上站定:「吾乃陛下親封的安縣主,一個小小的府門衛兵,也敢攔下我?」
這衛兵一聽是個縣主,那定然是有爵位的權貴家裡的女兒,得到過聖恩封賞的。
安盈不肯走,仗著身份跟門口的衛兵扯皮。
衛兵也不敢真的對她動刀槍,怕見了血會給梅太尉、九皇叔惹麻煩。
兩邊僵持不下。
有人進去稟報。
一炷香的功夫之後。
碧霄別業紅漆的實木大門,從裡面,吱呀一聲,推開了。
「何人喧譁?」
鳳幼安面露不悅之色,一襲紅衣似火,膚白勝雪,手中端著一碗剛熬好的湯藥,棕色的濃汁,蒸騰著白色的熱氣。
她剛從小廚房熬了一碗藥,準備拿去給君傾九喝的,路過庭院,見靠近門口那邊吵鬧不休,就過來看了一眼,瞧瞧這是看見了什麼汙眼睛的——安盈找上門了?
剛從還對安盈吹鬍子瞪眼,拔劍威脅的衛兵,一看到鳳幼安來了,立刻恭恭敬敬地俯身叩拜:「鳳大小姐,抱歉,驚擾到您了。這女子口出狂言,一直嚷嚷著自己是縣主,是九皇叔的未婚妻,趕都趕不走。」
其他幾個衛兵,也紛紛躬身半跪。
對鳳幼安是十二萬分的恭敬。
梅太尉交代過的,對待鳳家的大小姐,應以對待九皇叔同等的尊敬和禮儀。
這可把安盈給氣壞了!
「你怎麼在這兒?」
她雙目赤紅,像是翻了紅眼病一樣,死死地盯著鳳幼安,恨不得把鳳幼安給生吞活剝,「這些衛兵為什麼會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