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幼安心裡「咯噔」了一下,警鐘大作。
她會武功,並且武功不弱,一般人很少能夠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背後而不被察覺。
要麼對方武功比她高。
要麼,她情緒太激動,一時疏忽……
鳳幼安回過頭,看到了一個高大的紫衣男子,容貌俊美,五官深邃,一襲紫紋黑錦長袍,腰間墜著盤龍玉佩,氣質高貴,肆意張揚。
正是君千胤。
鳳幼安心中直道一聲晦氣。
還有比奉旨給前夫的現任養胎,又被前夫撞見,更尷尬的?
「我寫信給誰,自與王爺無關。」
鳳幼安的態度很差,語氣冰冷,眼神冷漠。
君千胤心口堵得慌,他剛才還看見她一個人,在這邊看信箋,一邊看一邊露出甜甜的笑容,明媚刺眼,卿眉如遠山,緋櫻點嬌唇。
偏偏見了自己,她就立刻吝嗇得把笑容全收了。
許久未見,胤王眼神炙熱,他好不甘心——為何自己就對她這樣念念不忘?
「是君傾九麼?」
胤王沉悶地問了一句,「這葬鴉,是軍中傳送訊息的工具,他給你寫的信?你看了笑得那麼開心?」
鳳幼安聲音沒有一絲溫度:「王爺少管閒事。」
都再婚了,還有孩子了,怎麼還做出這幅模樣來?
君千胤上前一步,直勾勾盯著她:「你的事,不是閒事!」
他伸出手。
想靠近。
想碰觸。
想牽住她白皙的玉指,就像還沒和離的時候那樣。
鳳幼安敏銳地後退一步,冷冰冰道:「胤王殿下自重,你的妻兒,還在殿內。」
怎麼能這樣渣?
正妃懷著孕,他卻在中庭花園裡,勾搭別的女子,做出一副遲來的深情模樣。
「幼安,你聽我解釋。」
君千胤的聲音,沙啞了幾分,眸色有些慌亂,「本王和那個女人有了孩子,也是為無奈之舉。本王心裡沒有她,本王每次與她在一起,都是一種折磨……」
「折磨著造了個娃兒?」
鳳幼安眼角和唇角同時抽了抽,「胤王殿下你這話說得也太搞笑了。」
難道不是你們倆睡在一起,造人造出來的麼?
難道不是酣暢淋漓地爽了數次之後,才有了胎兒麼?
她生理學成績很好,謝謝。
君千胤被當面戳穿,有些尷尬,但他很快就緩了過來,道:「幼安,你需知,本王心中只有你一人。」
鳳幼安皺了眉頭:「行了,閉嘴吧。」
她聽著犯噁心。
以前不喜歡任何人,她都覺得噁心;現在她心裡藏了個小狼狗,聽到前夫說這話,更加噁心得想把隔夜飯給吐出來。
「不!本王要說!」君千胤雙目發紅,像是憋了許久的困獸,他死死地扣住了鳳幼安的肩膀,用身高優勢把她給逼到牆角,呼吸都變得粗重了起來,「那份和離書,本王從來沒有同意過!你根本不知道和離之後這一年,我是怎麼過得!」
君千胤的身上,帶著皇宮宣政殿薰染的紫姝香味,悠遠綿長。
與他炙熱的氣息,混做一處,沖得鳳幼安有些頭暈目眩。
「放開!」
她很不喜歡這樣。
「不放!」
君千胤異常固執,充滿血絲的眸子裡,隱隱浮現一層瘋狂之色,恨聲道,「你可真是心狠啊,說和離就和離,說撇清就撇清,在宮裡碰見了對本王視而不見,我去靈藥閣找你你也把我當空氣!如果不是父皇下了聖旨,你這輩子都不會再踏入胤王府了吧?!」
他恨極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