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不在意。
「祖宗哎,您能不能愛惜一下自己的名聲?」嚴副將急壞了,「好不容易打了那麼多場勝仗,收服了失地,把匈奴和東蠻給驅逐了出去,南疆百姓們擁戴你,你搞這麼一出,他們現在怕你怕的不得了,說你是喜怒無常的魔鬼!」
君傾九沒搭話。
嚴副將像個操碎了心的老母雞,繼續叨叨:「不管安盈人品如何,但她在外的形象,就是給南疆軍民運送糧草物資的大善人。您就算再討厭她,也不能當著南疆百姓的面兒,毫無顧忌地動手啊!」
他一個粗人都知道的道理。
沒道理九皇叔不知道。
「動手怎麼了。」
君傾九抬眸,他的睫毛極長,又是那種勾魂攝魄的桃花眼,眼尾微紅妖冶,「她太貪心,該吃點苦頭。」
葬鴉從營帳裡,飛了出去,「舅舅會好好關照她。」
嚴斯寒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他:「您——您還讓梅太尉,在她回京都的路上,伏擊她?」
從南疆回京都。
一定會路過扶風郡。
而扶風郡,是梅太尉的大本營,那裡是京都的門戶,駐紮了二十萬京都大營的精兵。
君傾九淡漠道:「有問題麼?」
嚴斯寒:「……沒。」
沒問題,就是覺得您過於可怕了些。
太記仇。
報復手段,不是一般的陰狠。
君傾九繼續翻看兵書,是鳳幼安送給他的三十六計,已經翻了無數遍了,早就能倒背如流。
書頁儲存的很好,沒有任何翻卷,可見讀書者的愛惜程度。
嚴斯寒頓了下,小小聲地八卦了一句:「您……會娶安盈麼?」
君傾九:「滾。」
嚴斯寒縮了下脖子,麻溜地滾粗了營帳。
非常不幸地,他又被罰去密雲河,抬了三天的屍。
他發誓,再也不在九皇叔的面前提「安盈」兩個字了!
。。
十日後。
安盈脖子上的傷勢,總算好了些。
可是喝水、吃飯的時候,喉嚨依然劇痛,說話的聲音也嘶啞極了。
「痕兒,到京都了麼?」
「沒有呢,小姐。不過前面就是扶風郡了,只要過了扶風郡,就能進入京都。」痕兒端著一碗棕色的湯藥,遞了過去,「您先喝藥。」
安盈接過之後,喝了半碗,直皺眉:「太苦了。」
痕兒勸道:「良藥苦口嘛。等入城就好了。」
安盈看著窗外盛開的梨花木,喃喃道:「扶風郡,好像是梅太尉的地界。我與太尉大人有過一面之緣,相談甚歡,他對我印象還不錯。」
那次,是在靈藥閣內相遇。
安盈喃喃著:「他是瘋子又如何?他長得那麼好看,高大英俊,打仗又厲害。」
痕兒難以置通道:「小姐!您還沒死心呢?九皇叔可是要殺你!」
丫鬟不能理解。
安盈微微咬唇:「痕兒你不懂,這是我第一次喜歡一個男人。」臉頰微微泛紅,一隻手,不自覺地撫上了脖子上的掐痕,「他現在對鳳幼安只是一時痴迷,他才十六歲,年紀不大,等再過兩年,他就會明白,像鳳幼安那種嫁過人的破鞋,根本沒什麼好的。」
痕兒點頭:「那倒是,女子名節最重要。鳳幼安這一點上沒法和小姐你比。」
前方,是一片茂密的梨花木林。
扶風郡,屬於山地。
周圍山多。
這片梨花木林周圍,兩側也有青山環繞,就像是一個天然的凹陷,宛若一線天。
安盈的商隊,從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