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以為,嚴副將是在誇安盈,結果是含沙射影地諷刺?
「呵呵,嚴將軍您這話說的。小盈就是敬佩九皇叔,敬重所有鎮守南疆的將士們。沒有別的意思。」
「錯了。」
一直沉默的君傾九,忽然開口,聲如寒風侵骨。
安經文一臉懵逼:「什麼錯了?」
君傾九驟然伸出一隻大手,死死地扣住了安經文肥胖的脖子,面色陰鷙:「誰管你什麼安小姐,幼安的信呢?」
安經文被掐得喘不上氣來。
頸骨幾乎斷裂。
臉漲成了豬肝色,難受地張開嘴唇,想要呼吸幾口新鮮空氣,奈何做不到。
君傾九是真的打算扭斷他的脖子!
「啪——」
那一隻裝著鯊骨鞭的深紅緞面兒錦盒,也掉到了地上,骨鞭滾到染著雪的爛泥裡,半截鞭身弄得髒汙不堪。
就像安盈的心意,被人不屑一顧地踩爛碾碎了一樣。
「本王耐心有限。」君傾九額角的青筋爆起,一雙黑瞳宛如深井,陰鷙恐怖,大手如鬼爪般,再度收緊,「交出來!」
誰在乎那個冒名頂功勞姓安的女人,送什麼過來。
五十萬盒塑膠盒裝的瘟疫特效藥,全部都是幼安的心意,是她為了救南疆被病魔折磨將士、子民,嘔心瀝血研發出來的。
這世上,不是什麼都能冒充的。
安盈的這種行為,不止令君傾九感到厭惡、想吐,甚至內心還湧起了極度暴躁想殺人的衝動!
君傾九瞭解鳳幼安。
不會只送藥物,而不留隻言片語。
上次送冬衣,上上次送糧草,都附帶有信箋的。他太想念她了,想看到她字跡,想的一顆心都滾沸了起來。
「唔……咳……饒……」
安經文恐懼極了,被掐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他雙目都暴突而出。
渾身抖瑟,「饒命。」
他的確是,擅作主張,換掉了鳳幼安給君傾九的信。
那也是安盈的意思。
把安盈的禮物、信箋,代替上去。
沒曾想,竟然惹得君傾九如此憤怒,瘋了一般地要殺他!
安經文很後悔,顫抖著,從袖子裡,取出一個信封,顫巍巍地,遞了上去。
君傾九的瞳孔驟然一縮,鳳幼安的信箋之於他,就像高濃度的寒石散之於上癮者。他小心翼翼地接過那封信,掌心滾燙,生怕把信封的邊角給揉皺了。
信封上,是熟悉的瘦金體,恣意灑脫。
——阿九親啟
四個字,正是鳳幼安的筆跡。
君傾九好看的眼角,上揚出一抹昳麗的紅,暗黑陰鷙的殺氣,潮水一般地褪去,躁動不安的情緒,也在一瞬間就被她給撫平了。
也只有她有這個本事。
君傾九開啟了信封,他以為會收到一封家書,誰知道,竟然是一幅畫。
不對。
準確的說,是四格漫畫。
鳳幼安用炭筆,勾勒出了一幅幅生動的簡筆漫畫。
畫中兩個萌化的小人兒,一個女孩子,一個男孩子,是她和他的迷你縮小q版。一眼就能認得出。
第一幅,迷你可愛扎著丸子頭的幼安,托腮腮,看向南邊的方向,腦袋上一個氣泡,寫著四個字:阿九安否?
君傾九的唇角不由得綻開一個溫柔的弧度:「安。」
她在想念他。
關心他的安危。
第二幅,是身披甲冑的迷你阿九,橫刀策馬,在戰場廝殺,小表情奶兇奶兇。
君傾九反思了一下。
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