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了那麼久。
她清晰地知道,貴妃的軟肋是什麼。
貴妃最在乎陛下的感情。
果不其然。
這一招特別有用。
岑貴妃果然不怎麼起了,收攏了一下脾氣:「成吧,你讓那小賤人進來。就當是看在陛下的面子上。」
語氣,也柔緩了兩分。
白茶擦了擦額頭上被嚇出來的冷汗:「是,奴婢這就去。」
這位泰和帝相中的未來岑王妃,還沒嫁進門,就已經攪得岑夕宮雞犬不寧了。
若真嫁進來,估計也沒什麼安生日子。
白茶是萬分不看好鳳幼安。
岑夕宮門口。
鳳幼安披著狐裘,安靜地立著,面容秀麗,長睫微垂,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她已經等了有二十分鐘。
天寒地凍的。
身子都凍僵了。
鳳幼安心裡清楚,這是岑貴妃不待見她,給她下馬威呢。
她也不惱。
反正。
從一開始,鳳幼安對岑貴妃也沒啥好印象,一個從小到大,虐殺親生兒子養的小貓小狗小動物的女人,定然是個心狠手辣之人。
估摸著,沒比昭和太后,好到哪裡去。
「安藥師,貴妃娘娘午睡醒了,讓您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趕緊裡面請。」白茶麵帶微笑,十分熱情地把一個暖手的湯婆子,遞了上去,「天氣冷,這是專門給您準備的湯婆子,暖暖手。」
鳳幼安點了下頭:「多謝。」
這算什麼?
打一鞭子給個甜棗兒?
區區一個湯婆子,就想糊弄她,她又不是蠢蛋。
可出於禮貌,表面上還是得過得去,鳳幼安不冷不熱地跟白茶寒暄了兩句,接了湯婆子,隨口問了下岑貴妃的病情。
「貴妃娘娘這個咳嗽,是老毛病了,一到冬天就會犯,吃什麼都好不了。」白茶嘆了口氣,「川貝枇杷一直吃著,早上還熬了冰糖雪梨,作用都不大。」
鳳幼安聽著。
的確不是什麼大問題。
無非是免疫力差,一到冬天,就會咳嗽肺炎,而且肺炎桿菌消除不乾淨,在肺裡留了頑固病灶,一受寒就發作。
「貴妃娘娘嬌貴,吃不得苦藥。」白茶繼續道,「太醫給開的治療咳嗽的方子,熬出來的藥,都特別的苦。就是新增了蜜餞,都苦的要命,娘娘一口不肯喝,這一拖,才拖延了個把月好不了。」
鳳幼安笑笑:「也是有不苦的治療咳疾的藥。」
比如說。
止咳糖漿。
是現代21世紀,十分常見的西藥,見效極快。
因為可以舒張肺部毛細血管,舒緩腫脹的肺泡和肺小葉,止咳化痰作用明顯。
「哪裡有什麼不苦的治療咳嗽的藥,呵,年紀輕輕,倒是大言不慚。」
也是巧了。
鳳幼安和白茶說的話,被岑貴妃聽見了。
兩人是一邊聊著,一邊進入岑夕宮正殿的。
正殿之上。
岑貴妃斜依在貴妃榻上,手裡一根長長的菸袋,悠然地吐著煙圈,紅唇妖嬈,眉毛又細又彎,眼角似鉤子,魅意渾然天成。
透過煙霧。
岑貴妃漫不經心地打量著鳳幼安,帶著七分不屑,三分薄涼。
長得倒是湊合。
但到底是嫁過人的破鞋。
什麼玩意兒。
「沒什麼真本事的話,就不要充太醫,你唬得住陛下,可唬不住本宮。」岑貴妃的聲音,十分獨特,尾音自然拉長上提。
這聲線,如果是和男人撒嬌的話,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