洶湧著無邊的暗流波濤。
嫁給君慕塵?
不!
不可以發生那種事情!
不管南疆一行多兇險,他一定要活著回來!趕在她嫁給別人之前!
。。
天地飄雪。
熔萬物為白銀。
君傾九從龍騰宮走出來的時候,十分詫異地,看到鳳幼安就站在宮門口,用一種極為複雜的眼神,盯著自己。
那眼神,有感激、有悲傷、有焦急、有不捨。
「阿九!」
鳳幼安上前。
猛然抓住了他的胳膊,「不要去!」
她都猜到了。
君傾九卻是一聲溫柔的輕笑,極漂亮的桃花眼裡,有寵溺的漣漪漾開,他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幫她拂去肩膀上的雪花:「幼安,這是我的一個機會,我不想一輩子被軟禁起來。」
鳳幼安看著他。
從什麼時候開始。
曾經那個小少年,已經長那麼高了,自己與他說話,都要仰起頭。
「想出來有別的辦法,去南疆這一步太險了!你不能因為救阿眠,就把自己給搭進去……」
「是為了我自己。」
君傾九不想她內疚,也不想她有心理負擔,又幫她擦去了頭上的雪片,「幼安,我不能一輩子任人魚肉,母妃也不能。」
他吩咐段公公,去拿一把傘來。
很快。
段公公送來了一把白梅的油紙傘。
君傾九撐在了鳳幼安的頭頂上,用自己高大的身軀,幫她擋住寒風:「南疆看似是個死局,可並非沒機會置之死地而後生。這段時間,我熟讀你送我的兵書,也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鳳幼安這才想起來,上個月,自己送了他兩本《孫子兵法》《戰爭論》。
供他消遣軟禁的慢慢時光。
「南疆三十萬大軍,折損過半,還爆發了瘟疫。其中一城,更是直接焚城毀屍,燒焦的屍體味道,繞城多日不絕。」
這是鳳幼安今早從三叔那裡,聽到的戰報。
何其慘烈。
「這還是東蠻和匈奴的首次聯手,他們傾盡舉國之兵,湊齊了五十萬,而南疆軍經此一難元氣大傷,有戰力的只剩下十五萬左右。」
「幼安,你在擔心我麼?」君傾九好似聽不到她的話,只是專注地凝望著她。
「當然!」鳳幼安想也不想地回答。
君傾九唇邊笑容擴大,他往前一步,卻忽然腳下一滑。
「啊,小心!」
鳳幼安心下一緊,趕忙伸出手,去扶他。
君傾九一個趔趄,半個身子依偎著她,下巴正好擱在了她的肩頭,為了維持重心穩定,抓住了她的手腕。
柔軟。
纖細。
面板細膩的觸感。
令他心猿意馬。
「不好意思,膝蓋麻了。」君傾九有些不好意思,依偎在她身側,像個小可憐。
「是跪太久了麼?」
「嗯。」
「怎麼這麼傻。」
君傾九成功激起了鳳幼安的同情心,沒有推開他,就這麼抓著她的手,靠在她肩膀上,享受著難得的溫馨。
被軟禁之後。
很長一段時間。
他沒有機會和她親近了。
今日之後,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
這一仗,可能會打幾個月,也可能打幾年,也可能……永遠回不來。
君傾九到底是有心計的,假裝滑倒,賣乖扮可憐:「幼安,父皇說,你要做岑王妃了。」
「沒有的事。」鳳幼安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