誇鳳幼安是假。
把自己女兒鳳嬌嬌捎帶上,才是真。
鳳唯一聽,果真提起了興趣:「嬌嬌的臉,她也能治好麼?」
大女兒和離了,算是廢了。
他只有二女兒可以指望了,二女兒嫁給岑王成了岑王妃,他一樣是岑王的老丈人,風光無限。
沈氏用力地點了點頭:「嬌嬌上次還去瘋人塔找幼安,請她幫忙,幼安還說可以治呢。」
鳳唯大喜。
他立刻走到病床邊上,對著鳳幼安命令道:「你現在去給你二妹把臉上的傷疤給治好。」
鳳幼安頭都沒抬,繼續端著溫水,一勺一勺地給鳳眠餵:「沒空。」
弟弟高燒好幾天,嚴重失水。
族醫和下人照顧不周到,也沒給他補水,嘴唇乾裂地可怕。
鳳唯皺眉:「鳳眠不是已經脫離危險了麼?讓婢女幫忙照看著就好。」
鳳幼安眸如古井無波:「她們照顧得不好,我不放心。阿眠是我親弟弟,我要親自照顧到他甦醒過來。」
鳳唯不悅:「鳳眠是你親弟弟,嬌嬌就不是你親妹妹了麼?都是血濃於水的兄弟姐妹,你身為長姐,也不能厚此薄彼了。」
鳳幼安又給鳳眠餵了一勺溫水,幫他擦去唇角流出來的:「鳳嬌嬌是沈月柔的女兒,我和阿眠,是青儀婉的孩子。我只和阿眠血濃於水,我和她鳳嬌嬌有什麼感情可言?她現在住著的,還是我出嫁前的嫡長女的院子,鳩佔鵲巢罷了。」
又不是聖母。
上杆子給仇人治療。
「你怎麼能這麼說!你們三個,都是為父的孩子,鳳幼安你太計較了,一點親情不講。」鳳唯面色一凜,又擺出了父親教訓女兒的姿態來。
「哎,幼安你若是怨嬌嬌佔了你的院子,那本夫人就讓嬌嬌搬出去吧。」
沈氏做出一副委屈柔弱的姿態來,「嬌嬌她不是故意佔你的院子的,嬌嬌原本那個院子,下雨漏水了,在修葺,才搬過去暫住的。誰曾想你還會和胤王和離呢。」
鳳幼安看著這一對夫妻,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真是噁心透頂。
「下雨漏水?」
這種蹩腳的藉口,也想得出啦。
堂堂鎮國公府,一個嫡次女的住處,又不是茅草屋危房,下雨還能真沖塌了?
「對啊。」
沈氏一副我們也很無奈的模樣,「已經在修了。現在既然幼安你和離搬回來了,我們就讓嬌嬌把地方給你騰出來,嬌嬌不怕委屈,住差點沒關係,你看可好?」
鳳唯:「幼安,你是嫡長姐,要懂事。」
鳳幼安笑了:「好啊,你讓她搬出去。」
還真是茶味濃鬱地嗆人,一開口就是老綠茶了。
明明是你們先搶佔了我的院子,還反過來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彷彿是我囂張跋扈不懂事一樣。
沈氏傻了,她原本以為,自己這麼一翻示弱,鳳幼安會礙於面子,不好意思真讓嬌嬌搬出來,客氣一下子。
誰曾想。
鳳幼安竟然半點都不帶客氣的!
「這,真搬啊。」
「難不成假的?」鳳幼安唇角的弧度加深,「我這個人向來直來直去的。」
沈氏:「……」
袖子裡的拳頭都捏緊了,指甲刺入了掌心。
失算了!
鳳唯看不下去:「你都不知道讓著你妹妹一點!」
鳳幼安立刻反唇相譏:「從小到大,父親總讓我讓著鳳嬌嬌,衣服料子她先挑,時令糕點她先吃,甚至連晚飯的面,她碗裡臥兩個荷包蛋,我和鳳眠碗裡只有一個。我就奇了怪了啊,我有什麼義務,處處為她讓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