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他那個時候,十分牴觸這樁婚事,不喜歡她,所以當初對八字的時候,他連欽天監的批命,看都沒看一眼!
但凡他能看一眼……
今天也不至於如此!
君千胤恨不得把過去那個愚昧的自己,給一劍捅死。
「胤王,聖旨已下,新的玉碟也已經修繕完畢,君無戲言,你與鳳家嫡長女和離,已成定局。」
泰和帝正色道,「君無戲言,太上皇的欽批的旨意,也非兒戲。」
君千胤又急又氣,渾身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著,他抬起頭,眼睛都紅了:「父皇,就再給兒臣一次機會吧!」
他一直是高傲的,身為皇后嫡長子,他誰都不放在眼裡。
可這一刻。
他卻為了一個曾經棄之如敝履的女人,跪地卑微求複合。
「以前是兒臣年少,不知珍惜,辜負了她。日後兒臣一定好好愛護她,她還是兒臣唯一認定的胤王妃!」
「你和朕說這些有什麼用?你和鳳家嫡長女說去。」泰和帝皺眉,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鳳幼安看著這一幕。
不知道為什麼。
有些想笑。
也有些想吐。
她為曾經的那個原主鳳幼安,感到悲哀——看,這就是你愛的男人,這就是你拼死拼活、不顧一切倒貼,也要嫁的男人,好看的皮囊之下,內裡多麼醜陋啊。
「幼安,你聽本王解釋。」
「胤王殿下,曾經護了你一年半的那個鳳幼安,已經死了。」
鳳幼安定定地看著他,眼神無比的冷銳,「她嫁給你,是一場必死的劫難。劫難過後,就是涅槃重生。」
君千胤巨震:「死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內心深處湧起一股濃濃的悲哀。
「你們且退下吧,朕待會兒還要和岑王議汴州糧稅之事。」
「臣女告退。」
鳳幼安不想待在這個令她窒息的御書房裡了。
在皇家的權利決鬥場,女人,只是棋子。
哪裡有什麼真感情?
你有價值,你就會被捧在手心,你沒價值了,就比草芥還輕賤。
就算是鳳命,也不過是當權者棋盤上一枚稍微有分量點的棋子罷了。
陷進去了。
就是愚蠢!
鳳幼安從御書房走出來的時候,深吸了一口氣,把肺部的濁氣呼了出去:「什麼鳳命不鳳命的,關我屁事。」
她從御書房走出來。
前方一條銀白粼粼的溪流,繞著石子路。
這是出宮的必經之路。
正走著。
「鳳姑娘,又見面了。」
一道如清風明月般的聲音,自側後方穿過來,帶著一抹不自抑的欣喜。
鳳幼安停下腳步。
回過頭。
驚訝地發現粼閃的溪流邊上,站著一個白衣如玉公子,手中一柄灑金紫竹摺扇,極柔和的俊臉上,滿是笑意,眸子似朦朧的星辰。
「慕塵公子?」
鳳幼安認出來人,也不由得笑了,「真巧,好久不見。」
君慕塵很開心,素白的手指握著摺扇,姿態渾然天成的風雅:「上次星珞拍賣行一別,已有半月。對了,雪團現在怎麼樣了?」
鳳幼安知道這位翩翩公子,是惦記著他的貓。
不由得莞爾。
「雪團的恐水症徹底好了,也吃胖了,毛絨絨的一大團,活潑的很,晚上睡覺喜歡鑽被窩。」
「不好意思,雪團給你添麻煩了。」
君慕塵有些不好意思,心中愧疚,可眸子裡洋溢著喜悅,「它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