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胤王妃從王府裡逃走,把君千胤從牆頭上踹下來,已經過去十日了。
君千胤這幾天,脾氣極差。
都是一點就炸。
整個胤王府上下,都是人心惶惶。
直到這日。
「胤王殿下,是王妃的信。」
傅淵恭敬地奉上。
君千胤原本正在處理公事,聽聞此言,豁然放下手中的批筆,站了起來:「她知道錯了?」
傅淵:「……」
一封信而已。
您怎麼就知道,王妃是來求和認錯的?
反正,以傅淵對那個女子的瞭解,他感覺不像,那個紅衣烈火般的女子,像高傲的鳳,輕易不會低頭。
「呈上來。」
君千胤眉頭微微舒展,「這個該死的女人,隔了那麼久,才知道跟本王道歉。還寫信,這麼老土,沒誠意,既然道歉的話,本人不親自來,是不行的……」
開啟信箋。
君千胤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死死地盯著信紙上,那一行極簡短的草書,筆觸鋒利,行雲流水,恣意狂放——申時帶喜夫人來刑部結案。
沒有道歉!
沒有懺悔之詞!
更沒有言辭懇切地求和!
君千胤直接氣炸:「一封信,連個尊稱都沒有,無法無天!一點不誠懇,還一副命令的語氣,本王慣得你。」
傅淵在一旁提醒道:「殿下,王妃會不會是這段時間查案去了,已經找到了真兇?」
君千胤不屑:「她一個婦道人家,查什麼案,又能查出些什麼。犯人她都接觸不到……」
「殿下,屬下聽說,王妃治好了刑部上官大人的肺癆。」
「什麼?」
君千胤非常震驚,「她還能治這個絕症?」
傅淵:「道聽途說,不知真偽。」
君千胤是不怎麼信的。
可是——
那日,刑部侍郎上官虹,親自送上門了新的判決書。這,是在幫鳳幼安?
「真是小瞧她了。」
君千胤眸光沉沉,「不安於室,在外面拋頭露面。結交朝廷要員,甚至幹預刑部審案。」
他深吸了一口氣,咬牙切齒補充了一句,「還對她夫君下毒手!」
傅淵心道,最後一句才是您最在意的吧。
「那殿下,還去麼?」
「去!」
「……」
傅淵覺得,自家主子,就是個口是心非的主。
下午。
申時。
胤王府的馬車。
抵達刑部門口。
這是花喜兒被關禁足以來,第一次被允許出門。
「王爺,為什麼帶妾身來這裡?」
花喜兒有些發憷。
可能是做賊心虛。
君千胤冷冷道:「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自從開始懷疑花喜兒之後,他對這個侍妾,就再也沒有好臉色了。
花喜兒垂首,目中流露難過之色。
她原本以為,嫁給他之後,就是幸福的好日子了,誰曾想,竟然是冰冷和災難的開始。
沒有一日是過得舒服的。
刑部審訊室內。
君千胤看到了鳳幼安。
幾乎是反射性的。
後腦勺就開始疼了。
那晚賞月的屈辱,一幕幕自眼前劃過,一肚子的氣。
鳳幼安:「胤王殿下來了。」
君千胤:「呵呵。」
鳳幼安渾不在意他的陰陽怪氣:「那開始吧。」
她打了個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