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皇后則是氣得破口大罵:「反了!徹底反了!一個階下囚罪婦,如此囂張,不坐馬車,她還敢當街策馬?」
她是想看鳳幼安受辱的。
想看鳳幼安跪下哭著哀求留在胤王府,做牛做馬侍奉夫君和婆婆。
可這一切,都沒能如願。
「胤兒,你可看到了,她連蘇家傳下來專門給兒媳的玉佩,都給摔了!那可是傳世之寶,你當初想把這塊玉佩送給花音,都被本宮阻止了,最後送給她,她還這般不珍惜!」
蘇皇后真真是氣炸了,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十分心疼地看著那一地碎玉,「這可真是造孽啊,娶了這麼個喪門星。」
君千胤渾身巨震。
他的母妃提醒了他。
沒錯。
一年半前,太上皇賜婚,他和鳳家嫡女鳳幼安的婚事,已經成了鐵板釘釘的事。他不喜歡那個女人,就想偷偷把象徵著正妻位置的玉佩,送給心上人小師妹花音。
可母后反對。
硬是把玉佩從花音手裡奪了回來。
花音在雨地裡跪了整整兩個時辰,哭著哀求著暈厥了過去。
那塊玉佩,交給了禮部。
由禮部官員,和三書六禮一起,送往鳳家。二月二,花朝節,他正式娶鳳幼安過門。
「鳳,幼,安。」
想到這裡,君千胤雙目赤紅,一字一頓,恨不得把這個名字給咬碎了、撕碎,「本王饒不了你!早晚把你碎屍萬段!」
等你鳳家沒有利用價值的那天。
看你還怎麼狂。
君千澤在一旁嘆道:「皇兄息怒,皇嫂可能是傷心了,你們夫妻一場,你絲毫不袒護她,還狠狠踩幾腳,她心涼了,才把玉佩摔了的。」
君千胤一聲冷哼,拂袖而去。
君千澤一向和皇兄關係好,見他這般模樣,立刻又追了上去:「皇兄,你等等我啊。」
蘇皇后氣壞了,罵罵咧咧地被宮裡的嬤嬤扶著,回屋歇息去了。
一炷香的時間後。
藏在長廊亭柱後方,一襲粉色的身影,確定四下無人了,才走了出來。
正是花喜兒。
沒有人知道,她究竟在那裡藏了多久,又看了多久。
花喜兒走到了玉碎的地方。
蹲下身子。
取一方帕子,把碎片一塊一塊地,撿了起來,包羅在帕子裡。
「你怎麼捨得摔碎的?」
花喜兒杏眼熱切地盯著碎片,「這可是別人,求也求不得的東西。」
花音的事,她都知道。
「找個修玉的匠人師父,用金子鑲嵌,說不定還能復原。」花喜兒幻想著美事,「修好之後,說不定王爺一個高興,就把這玉佩賞賜給我了,那我便是新的胤王妃。」
。。
鳳幼安一路策馬疾馳。
宛若奔雷。
她學過馬術,而且原主也會騎馬,畢竟是在南疆軍營駐地,生活過的將門之女。
「那一匹可是紅烈雲,出了名的性子烈,胤王妃竟然駕馭得了。」
這十多個神樞衛,廢了老大的勁兒,都追不上。
只有神樞中郎將,正四品的武官傅淵,胤王的左右手,才能跟得上胤王妃的馬,一直與她並駕齊驅。
傅淵是個很沉默的武將。
他也是恩蔭了長輩的職位,才在禁軍神樞營中有了一席之地,且得君千胤重用賞識。
傅家祖上,曾經是國舅爺。
風光過一段時間,後來沒落了。
到了他這一輩,才有點起色。
「胤王妃,你騎得太快了些。」傅淵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