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培養的兩名暗衛,接收到了指令,立刻沖入了隔壁梅太妃居住之處。
不一會兒。
隔壁就傳來了女人驚恐的尖叫聲。
「放開我!」
「啊啊——」
君傾九猛然抬起頭,黑漆漆的瞳仁,宛如地獄十八層的黑洞,犀利的眸光有著遠超年齡的深沉,彷彿能刺穿皮肉,森冷地注視著君千胤。
他的面板,有一種近乎病態的蒼白,襯託得嘴唇如殷紅的血。
「你敢動我母妃?」
「呵,有何不敢,一個失寵多年的瘋子罷了。」君千胤終於扳回一城,拿回這場博弈的掌控權,「九公主,本王勸過你,是你不聽。本王想要的東西,還從來沒有人能阻止。你一個連瘋人塔都沒出過、沒見過世面的落魄公主,也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君傾九深邃犀利的眸子,極為恐怖:「幼安姐是人,不是東西!」
他從沒,那麼想殺一個人。
內心的黑暗,如禁錮的野獸,瘋狂地叫囂著。
鳳幼安站起身,按住了君傾九那隻放在刀柄上的手,直接把已經出鞘了一段的刀,給強行壓回了刀鞘內:「九公主,別衝動。」
門被推開了。
兩個黑衣暗衛,押著一個容貌絕美的三十多歲美婦人,走了進來。
那美婦人正是梅太妃,雖然年紀不小了,但是不顯老態,歲月不敗美人,君傾九精緻絕倫的五官,就是遺傳自她。她眼神迷亂,本就精神不正常,此刻更是受到了驚嚇,瘋狂地掙扎尖叫,頭髮凌亂,自己不小心抓傷了自己,胳膊上留下一道指甲刮出來的長長血痕。
君傾九一看到母親,雙目近乎赤紅,血絲溢滿。
他和母妃相依為命。
雖然母妃瘋了,不認識他這個兒子,但,到底是血濃於水的親人,他照顧了母妃十多年,在遇到鳳幼安之前,梅太妃一直是他唯一的精神寄託。
鳳幼安厲聲呵道:「君千胤,你太卑鄙了,放開梅太妃,我跟你走!」
君千胤的唇角,扯開一個近乎殘忍的勝利笑容:「早聽話不就好了?鳳幼安,你剛才的得意勁兒呢?」
他被暗衛扶著,走上前來。
一把掐住了鳳幼安白皙的下巴,在兩側掐出了青色的紫痕,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非要本王使點兒手段,才肯屈服。」
他靠近,附在她耳邊,宛如魔鬼般地呢喃著,「那個九公主,根本護不了你。你永遠只是本王的後院裡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一個玩意兒,一輩子只能聽本王的!」
之前被踩碎的自尊,重新拼接起來。
君千胤重新嘗到了報復的快感。
他想看這個女人像以前一樣,瑟瑟發抖,對他臣服,滿眼都是他,對他唯唯諾諾。
鳳幼安只是平靜地注視著他,眼神通透明澈:「放人,或者,你想讓君千澤殘廢?」
君千胤:「你——」
他發現。
自己拿不住她。
主動權都重新奪回了,他依然沒能在這個女人眼裡,看到一絲一毫的恐懼、怯懦、屈服。
「還不放?都說了跟你回去了。」鳳幼安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你先幫我把腿上的傷口縫合好!」君千胤氣惱,「就在這!」
說著,還挑釁似的,瞪了君傾九一眼。
鳳幼安欣然同意:「好。」
她蹲下來。
剪開了君千胤傷腿上的布片,布片和血痂黏連在一起,她十分粗魯地用力一扯。
也不給他打麻醉。
就直接往上面倒雙氧水、絡合碘消毒,然後直接上陣縫合。
君千胤疼得齜牙咧嘴,可是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