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心疼了啊!你謀殺親夫啊!」
賽特突然跳了起來,抓耳饒腮的捂著背上的傷口,但又碰不到,只能原地跳腳,一臉幽怨的盯著修。
「讓你再胡說八道,」修視若無睹的吐槽道,「你那張嘴,我早晚要給你凍起來。」
賽特穿上背心,坐回修身旁,小聲埋怨:「沒人性。」
「我怎麼沒人性了?」
「你看著我被他們逼著幹活,被他們用鞭子抽,帶上那個什麼鐵項圈,還不給東西吃,你就沒有一點點心疼?你看,我的脖子和鎖骨都被磨破了。」
「行了,行了,你那就是點擦傷,兩天就好了。坐過來,我幫你臉上上藥。」
「哦。」
賽特面對著修坐著,他修長的被磨得幾乎看不到指紋的手,用碎布沾著藥酒小心翼翼的替他傷口上藥。
「根,就是昨晚跟我們說話的那個人。」
「恩。」
「臨走前,他跟我說,他們決定把那隻母狼和小狼都留下,試著把它們養大。」
「是嗎。」
修目不轉睛的給賽特擦著藥酒,好像根本沒聽在說什麼,只是在禮貌性的回應。
「這種事,你沒必要特地告訴我。」
賽特微微垂眼,小心觀察修的表情:「我以為你會想知道。昨晚,你」
「想問什麼直說。」
修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但兩人間原本還算和諧的氛圍頓時煙消雲散:「你是想問,為什麼我能馴服異獸吧?」
修直言直語,賽特也不再遮遮掩掩,開門見山的問:「是你會馴服異獸,還是阿爾比昂人都會馴服異獸?」
修突然頓住了,手僵在半空,盯著賽特的眼神中是警惕和抗拒:「是什麼讓你產生了這樣的錯覺。」
「你現在態度,還有,你對待那隻黑鬃狼的反應。」
賽特說:「在外界眼中,造成阿爾比昂的覆滅直接原因就是異獸潮的侵襲。普通人對待異獸的態度不是逃就是殺,即便是沒有經歷過滅族之仇的人,在有能力的情況下對異獸都是先殺之而後快。你作為阿爾比昂的唯一倖存者,對待異獸的態度卻恰恰相反,我這樣的猜想不算錯覺吧。」
修不說話,起身就走,賽特一把抓住。
「能跟我說說,那晚,在阿爾比昂,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我不想說。」
賽特沒有逼迫修,只是抓著修的手,注視著他的眼睛:「我知道我這人挺不靠譜的,但我們兩次一起經歷生死,應該還是值得信任的吧。」
修還是不說話,低著頭,掙開了賽特的手,把藥酒塞回他的手上:「剩下的,你自己可以上藥。」
說完,順著流水往下遊走去。
「行,你不說,那讓我猜猜你不肯說的理由。」
賽特揣著藥瓶,與修保持著一定距離,慢條斯理的跟著:「這一嘛,是困惑,為什麼別人都死了,只有我還活著;二嘛,是後悔,覺得當初要是及時做了或沒做某些事,也許就不會這樣;三,就是愧疚」
修突然加快了腳步,賽特沒有緊追,而是故意放大了聲量:「覺得自己貪生怕死,是偷了別人的命自己才能活下來,把自己的生建立在其他人的死亡」
「夠了!」
修一聲大喊,打斷了賽特的話。
賽特站住腳跟,無聲的輕嘆:「修,那不是你的錯,你也不需要對他們的死負責。」
修在顫抖。
賽特以為他在哭,卻看見他慢慢彎下腰,雙手撐膝,身子顫抖得越累越厲害。
賽特見勢不對,急忙上前死死握住修的手,抓住他的後頸,讓他與自己對視。
「寶貝,寶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