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身還未停穩,修一腳急剎掉轉車頭,企圖將賽特甩下去,後者早有準備,狗皮膏藥似的黏在修身上。
「滾下去!」
「嘶,你這是對待傷員的態度嗎?」
受傷了?
什麼時候的事?
修下意識這麼想,腦海中卻浮現出賽特賤兮兮的嘴臉,篤定他又在騙人,果斷開罵:「少跟老子放屁,快滾!」
「真的,我真受傷了。」
賽特突然痛苦的捂著心口,倒在修身上:「我的心好痛,好痛,痛到不能呼吸了。」
修氣到打抖,回手一記肘擊,被某人擋住了。
修黑著臉問:「你不是心痛嗎,就好了?」
「開個玩笑嘛,別這麼死板。」
修的臉更黑了,比賽特的花臉還黑:「你覺得這很好笑嗎?」
賽特癟了癟嘴,小聲嘀咕:「你這傢伙一點幽默感都沒有。」
「什麼?」
「沒什麼,」賽特嘿嘿一笑,清了清嗓子說,「說正經的,剛才我真傷到了,一直忍著沒說而已。」
修狐疑的看了賽特一眼,他表情嚴肅,臉色太黑,看不清。
他想了想,猶豫再三,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傷哪了?」
賽特用手遮著嘴,小聲湊到修耳邊:「剛才逃跑的時候,跳車太猛,壓到了」
「操!」
修回首就是一刀,賽特後仰一閃,冰刃擦著他的髮絲而過,立刻又是當頭一刀,賽特跳車躲開,還不忘抓著修的肩,將他一起拽下車。
修緊握冰刀,指著賽特的鼻尖:「你他媽嘴裡到底有沒有一句實話!」
賽特舉起雙手,嬉皮笑臉,沒有一點反抗的意思:「說我說得都是實話。」
「放屁!」
修怒火中燒:「不是土匪!你是異能者,還是軍方的人!」
「我」
「別跟老子說不是,」修指著賽特腰間的匕首,「你匕首上的花紋分明是聖殿塔的徽章,跟其他士兵的一樣。我還奇怪你和普林兩個人怎麼敢專搶土匪,合著你他媽一直在我面前扮豬吃虎!」
「我真沒騙你,」賽特有些委屈的笑了笑,伸手去扯自己的褲腰帶,「不信你自己看。」
「滾滾滾!你個變態離老子遠點!」
「我不是變態,」賽特嘆了口氣,「而且,你也從來沒問過我是不是異能者,嚴格意義上來說,我也沒騙你吧。」
「呵呵,你覺得這種咬文嚼字的把戲有意思嗎?」
「好好好,這事算我錯了,不,不,就是我的錯,是我騙了你,我不對,我向你道歉。」
賽特臉上一直掛著笑,好聲好氣的哄著修,但修總覺得這無賴還在戲弄自己。
「寶貝,咱把刀收了成嗎,我們坐下來好好聊聊,你想知道什麼,我一五一十都告訴你。」
「滾,老子對你沒興趣。」
修收起冰刀,加上摩托準備離開,賽特先一步按住龍頭,攔住去路。
「生氣了?」
修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滾!開!」
「別別別,別生氣啊,」賽特死皮賴臉的纏著修,「我錯了,我真知錯了,我保證,我保證不再騙你了,行嗎?」
「老子管你,趕緊給我讓開,別以為我不敢從你身上壓過去。」
「敢,你當然敢,」賽特說,「這樣,你要走我不攔你,但你不能空著手上路吧,你看你車上什麼都沒有,這一開出去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要是喝了餓了你怎麼辦?」
修嫌翻了賽特,可面對著他那張感十足的大花臉,他又討厭又拿他沒什麼辦法,有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