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能治國武能掛帥,巾幗不讓鬚眉。」裴折唸完,挑了挑眉,「好哇,我這還勸你呢,合著你已經打算要去見她了。」
金陵九雙手撐著桌子:「只是送份禮罷了,至於去不去,得看我家郎君的意思。」
裴折將畫放好:「你家郎君說讓你去,不然就治你個隱瞞的罪,讓你受家法。」
金陵九揚眉:「我哪裡隱瞞了?」
裴折蹭了蹭他唇角:「左右手兩副字,冒充別人算計我,引我去勞什子夜宴,還不是隱瞞?」
金陵九沒回答,按著他的後頸,加深了這個吻。
國喪未過,辦的是私宴。
金陵九一進宮,就被左屏「押」走了,似笑非笑:「你現在是打算換個主子?」
左屏小聲嘀咕:「是九爺讓我聽聖上的話,保護她的。」
金陵九嘖了聲:「合著還是我自討苦吃。」
穆嬌早就在等著他了,一聽通傳,立馬迎出來:「師兄!」
「穩重點。」金陵九制止住她下一步動作,率先道,「走吧,進屋再說。」
外頭人多嘴雜,傳出去對穆嬌不好。
屋裡生了火爐,暖洋洋的,金陵九脫了大氅,接過左屏遞來的熱茶,抿了口:「聽裴折說,你嚷嚷著要見我?」
穆嬌一身明黃色龍袍,整個人十分英氣:「想師兄了,自宮變以來,再沒見過你。」
她沒提朝中之事,根本不像裴折口中那個會抱怨的帝王。
金陵九暗嘆一聲,將隨身帶來的木盒遞給她:「新年賀禮。」
穆嬌笑著接過去,當即開啟,細細地看著:「謝謝師兄,你的字畫我很久沒收到了。」
金陵九溫聲道:「你若喜歡,我時常送你,只盼你別怨師兄就好。」
穆嬌一愣,搖搖頭:「師兄想什麼呢,我怎麼會怨你。」
一開始,她的確是有些不理解的,但經過姜玉樓和裴折的分析開導,已經釋然了。
她從小就不被當成普通的女子來培養,有一顆俠義之心,男子能做的,女子也可以。就像女俠客,就像女帝,如果以前沒有,那她就來做第一個。
金陵九定定地看著她,頷首:「穆兒長大了。」
穆嬌失笑:「師父也這麼說,對了師兄,我想把國號改了。」
金陵九抬眼:「嗯?」
「昭國已經是過去了,如今我既為帝,自當有一番作為,方能不負師父和師兄的信任。」她頓了一下,嘆道,「也無愧我身上流著的,穆家的血。」
穆秋河是開國將領,她穆嬌自然不能令先祖蒙羞,如今她已經不是當初江湖跑馬的女兒家了,自然該認真起來。
金陵九將茶放下:「想好了就去做,師兄永遠支援你。」
聊完之後,兩人一塊去了設宴的地方。
姜玉樓操辦好了一切,都是些熟識的人,見了禮並不拘束。
裴折坐在首位,看到金陵九後,朝他招了招手:「這邊!」
旁邊有人打趣,他一概不理,巴巴地看著走來的人。
金陵九俯身嗅了嗅:「喝酒了?」
姜玉樓正好路過,聞言解釋道:「他和傅傾流,兩人湊到一塊,不知聊了什麼,喝了點酒。」
金陵九「嗯」了聲,在裴折身旁落座。
裴折酒量不好,平時也會注意,不讓自己喝醉,今日可能是和傅傾流聊了什麼事,沒控制住自己。
金陵九挑了些清淡的菜餵給他,只喝酒不吃飯,對身體不好。
裴折眼睛一眨不眨,緊盯著他。
金陵九覺得好笑:「看我做什麼?」
裴折指指他:「我的。」
「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