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也沒想再想起裴淮之,只是聽到梁小卉在那一個勁兒的感嘆猜測,到底是誰會有這樣的心思和魄力,讓天恆巷深兩大公司官博,同一時間下場給原來還冠有巷深長公主的宋佳妮這般難堪,周酒忽地想起了方才裴淮之和她擠在衣櫃裡頭,兩人之間幾乎沒有距離之時,他對她說的話。
當時梁小卉還在衣櫃之外的服裝室內沒走,甚至有靠近櫃門的趨勢,周酒緊張得不自覺屏住呼吸,下意識往櫃子最深處挪了兩小步,結果一個沒留神,踩中了垂落在地光滑柔軟的飄紗,險些打滑摔向櫃門的一瞬間,被裴淮之早早環在身後的手臂一下拉入懷中。
男人修長的指節穿過她柔軟的髮絲,溫熱的掌心熟練地扣著周酒後腦勺,霸道地將人按進胸膛。
那短短的幾分鐘,裴淮之身上清冽的味道強勢地往少女周身攻城略地,那味道熟悉得令她忍不住酸了酸鼻尖。
她能聞得出來,他用著當初她在翡落灣時最喜歡的洗護產品,連領帶上殘留著的衣帽間淡淡的薰香,也是當初她還在的時候,親自去調配挑選的。
周酒怔了一瞬,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男人強勢的懷抱給了她莫名的安全感,心跳雖仍舊劇烈,卻沒了方才的雜亂無章。
出神間,梁小卉已經離開,裴淮之抱著人沒捨得撒手,就那麼安安靜靜的一直抱著。
等到周酒反應過來時,就見他低著頭,透著那丁點的光亮,睨著自己的臉蛋瞧。
周酒多少有些不自在,掙著身子要推門出去,裴淮之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眉心微蹙,沒了方才要求她給自己唱情歌時的吊兒郎當:「等會兒。」
他語氣帶著點心疼:「王齊飛去查過了,杜亞珍從最開始和你分到一組,就沒少欺負你。」
周酒羽睫微扇,滿不在意的:「你之前不都知道了。」
「嗯,不過王齊飛還查到,在這之前,宋佳妮私底下就去找過杜亞珍。」
幾乎是下意識的,周酒聽到宋佳妮這三個字從裴淮之嘴裡說出來,臉色便沉了沉,低著頭,不願意再看他。
「哦。」她悶悶應了聲,「所以呢?宋佳妮知道你找人欺負杜亞珍了,不開心了,和你鬧彆扭了?」
裴淮之嘆了口氣:「沒有的事,你怎麼總喜歡把我和她扯到一塊去。」
周酒不自在地要推開他,自行出去,卻被裴淮之攔了一把,男人睨著她那臉頰問:「現在還疼不疼了?」
「哎呀,早好了。」周酒癟著嘴,並不想再聽他的關心,「對了,剛剛和我演對手戲的祝暖暖可不像杜亞珍那樣壞,打戲是劇本里的重頭戲,她排練的時候都沒碰到我,也就剛才最後正式表演的時候才真打了一下,你可別去找她麻煩啊。」
裴淮之偏了下頭,大手忍不住探到她僵直的脖頸處溫柔地捏了捏:「我知道,你身邊的人我都查過了,還要你操這心。」
跟小時候似的,就知道站出來護著別人,不許他欺負這,不許他欺負那。
裴淮之下意識伸手去捏了捏她那臉蛋,輕輕的,怕她疼,沒敢多用半分力道:「剛剛在臺上的時候委屈了?」
「什麼?」
「噢,你說宋佳妮那個?」周酒有意氣他,「不就是仗著有裴總在現場給她撐腰,想要給我點顏色瞧瞧,哼,我連你都不怕,我還怕她?」
「該委屈的是她吧?剛才在鏡頭前死都哭不出來,這下回去有得她好哭了,還要勞煩裴總多費心哄哄了呢。」周酒繼續陰陽怪氣道。
裴淮之都快被她氣笑了:「行了,你等著吧。」
他捏了捏她高傲地仰起的柔軟下巴:「我給你討回來,替你出口氣。」
周酒下意識抬眸看了他一眼,這語氣和神態都不像在開玩笑,周酒猜不出他到底想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