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酒雖然醉著,但還是下意識地不相信他這些屁話,她擺擺手又搖搖頭:「不可能。」
「真的。」裴淮之湊近了些,卻被小姑娘用那油膩膩的手指頭,點在胸膛白色襯衣之上,生生將人推出段距離來。
就連周酒自己也沒有想到,她雖然已經醉得像個傻子,邏輯居然還如此清晰:「想什麼想,你以前十天半個月不回翡落灣的時候,也沒見你想過我,沒見你回家找我。」
裴淮之被她堵得說不出話來,他承認,過去他的態度確實問題不少,那會兒只以為她會永遠乖巧聽話地在翡落灣裡等他回家,她會永遠屬於自己,大概就是這樣恃寵而傲,才會肆無忌憚地覺得安心,覺得無論什麼時候回家,總能看見她。
那會兒確實更能放下心來好好地忙,可說不想她,那是不可能的,從過去到現在,他心裡從來都惦記著她。
不然以巷深業務在國外涉獵的廣泛程度,他一年總得有小半年都回不了家。
可他還是沒忍住,哪怕前幾晚玩了命地熬夜,將一個月的工作量緊緊壓縮到半個月內,也得抽出空來,回國看看她。
哪怕一夜也好。
就像那天他在天上飛了十多個小時,行色匆匆剛下飛機,便接到周酒要他親自來電視臺門前接人的要求,他也二話不說就順了她的意。
因為他也想第一時間就見到她。
哪怕摟著小姑娘只過一夜,第二天就得重新趕赴國外,他也覺得這趟回來值了。
放在心尖上的人,哪有不想念的道理。
可裴淮之也知道自己理虧,他分給她的時間確實太少,以至於如今她對於他的親近,是這樣的抗拒和不信任。
「小醉鬼。」裴淮之輕嘆了口氣。
周酒「嗯?」了聲應他,帶著濃重的鼻音。
裴淮之不自覺彎起唇,語氣間多了份寵溺:「都醉成這樣了,還知道小醉鬼是在叫你啊。」
下一秒,周酒就向他展示了一下,都醉成這樣了,還能白他一眼的實力。
裴淮之如今已經習慣了她對自己的態度,見怪不怪地繼續說著他想告訴她的話:「對於你來說,我以前回來的次數肯定是少了,陪你的時間也少,可我想讓你知道,其實每一趟回家,都是在計劃之外的,每一次工作的行程時間都比你我想像得還要長,但是我總會忍不住,跑回來見一見你,然後再回去。」
「你要記著,別明天一早起來就忘了,周酒,你對我來說,一直都很重要。」裴淮之神色真摯。
周酒安靜了一陣,最後不小心閉眼打了個悶嗝,模樣可愛得令人髮指,裴淮之被她這麼一招惹,甚至連將人直接偷回樓上的心思都有了,反正她醉成這個樣子,也反抗不了。
可到底還是忍住了,他們有更長的未來要走,他要學會好好尊重她。
只是小姑娘這個樣子,他也不指望她能將今晚的話記住多少。
「行了,你進去吧,外邊冷。」裴淮之揉了揉她那每根都有姓名的頭髮,而後幼稚地叮囑了句:「記得把你朋友弄地上去,別和她睡。」
周酒皺了皺眉,一下沒想起來剛才都發生了什麼,問他:「所以你下來到底幹什麼來了?」
裴淮之舉了舉手裡的袋子:「給你送套睡衣。」
「藉口。」周酒都懶得看他,「我剛剛從上面下來的時候,你怎麼不直接給我?」
裴淮之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乾脆地承認下來:「剛剛給了你,我這不就沒有下來的藉口了?」
周酒覺得還挺有道理,點了點頭,下一秒就把門重重扣上,連句道別的話都沒有。
甚至連點反應的時間都沒給他。
門外裴淮之碰了一鼻子灰,低著頭,無奈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