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眼,已是天亮。
他坐起來,身邊沒有軟玉在懷、沒有心意相通,只有冰冷肅穆的軍區辦公室。
他想起昏迷前發生的事情,心裡一片瞭然,四哥還是知道了。
江涉敲門進來,「五爺。」
斯裴看了一眼他四哥的心腹,坐在床上沒動,問:「四哥想怎麼樣?」
「殿下發現您為了一個女人選擇欺瞞他,從而非常失望。殿下有言,路輕棠身份複雜背景盤根錯節,如同不安定炸彈隨時可以能將周遭的人毀滅,他不能對您越陷越深的事情置之不理,使您走上不歸路。」
江涉不急不緩的轉達:「所以,他才會用這種方式將您送離京都,今日殿下會為您請旨,將聯邦大會的閱兵準備事宜交由您來負責,此後在未能完成任務之前,五殿下不得回京。「
斯裴臉色一沉,語氣不善:「四哥這是要驅逐我。」
「這是為您安全採用的必備措施,」江涉道:「殿下說,他希望您能趁這段時間好好建功立業,也冷靜一下,不要盲目的做出對自己不利的事情。待閱兵儀式結束後,倘若您仍舊對路輕棠無法忘懷,屆時殿下不會再阻攔。」
簡而言之,就是給你們的愛情做出考驗,看看會隨著時間淡化,還是念念不忘。
不得不說,四殿下在處理他弟弟的感情問題上做的是面面俱到,霸道中不缺圓滑的柔軟,既不想用粗暴的手段徹底傷了斯裴,又不想他被禍水所害。
斯裴沉默了一瞬,不可否認的是,他對她的興趣的確是逐漸在加深,明知道她不是什麼好物,也知道那女人接近他不懷好意,但是相處過程中的愉悅足以讓一個男人不受控制的被吸引。
倘若四哥不出手的話,結局不外乎是越陷越深。
當然,即便他出手,效果如何也是未知的,不過話說道這份兒上,斯裴也的確開始思考,要不要冷靜一段時間了。
「可以,」他終於點頭,卻不是看在兄弟情分上,而是想知道路輕棠對他的影響究竟有多大,斯裴道:「告訴我四哥,我會處理好他交付的政務,但是在此之前他不能再對路輕棠出手。而且當一切結束後,無論我的選擇是什麼,他都不能再插手。」
江涉鬆了口氣,「這是當然的。」
天已大白,江涉回去交差,斯裴一個人坐在辦公椅上,不知何時已經將解到十分之一的連環鎖拿出手,他細細的觀摩著,卻似乎完全找不到往日和阮棠一同解謎的快樂。
少了那個作精的陪伴,連解謎都變的索然無味。
斯裴苦笑一聲,「難不成真的中邪了?」
「不過……這個時候那作精又在做什麼?」他才下定決心,內心已經忍不住去想,「四哥答應我放手,她應該很快就會被接回去了,到時候……」
斯裴嘆了口氣,不願再想。
到時候肯定又是和老三老六廝混在一起。
只是可惜了他們的約定,荒野求生的活動,最終還是沒時間了。
這個時候阮棠在做什麼?
她當然是在睡覺。
房間裡的監控是全封閉的,所有無人得知,昨天晚上發生了何等荒唐的事情,只有屋子裡殘留的淫靡氣息是最後的痕跡。
四殿下斯致是第一個醒過來的,他揉了揉頭痛欲裂的眉心,單手撐床坐起來,男人似乎有一瞬間迷茫,但是很快便清醒過來。
他起身,寬闊的肩膀上留著一枚又一枚牙印齒痕,紅的發紫,顏色曖昧的令人移不開眼。
男人從浴室裡找到昨天脫下來的衣服,內襯裹住了肩膀上的痕跡,卻遮不住鎖骨處的吻痕,深色的衣衫反倒是為他平添了幾分又禁又欲的美感。
他拉開窗戶,將氣味揮散出去,同時不著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