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致也挑了挑眉,「她?」
江涉點點頭,繼續道:「對,不過她不是給自己買的,在簽字的時候,落款上寫的竟然是一個『棠』字。」
四殿下的表情頓時微妙了。
「原來是她。」
江涉詫異:「殿下知道是誰?」
「路輕棠,前不久她和小六一起吃飯,被我和老五撞見了。」斯致輕描淡寫的道:「一個張牙舞爪的小姑娘,鋒芒畢露不知收斂,我喜歡古玩這事,應當就是小六告訴她的。」
不用細說,也知道那天幾人見面現場肯定不怎麼和諧,四殿下把人給得罪了唄。
「那怎麼是計霜寒來買?路輕棠和計霜寒,計家的真假千金,前不久不還為了爭六殿下鬧翻了嗎,最後計家選擇護住假千金,捨棄了有血緣關係的親生子,她們怎麼會走到一起?」
這事,真是越想越驚奇。
江涉摸了摸下巴,笑了:「這女人真是不理智的生物,記仇都記到您的身上了。」不知死活。
他說完,抬眼去窺首座上的男人,「那您怎麼想?」
「一個將軍印罷了,這事可大可小,」斯致笑了笑,眼眸銳利如冰,他道:「小六最近也的確是過分莽撞了一些,連山河印的危害都沒告訴她,就讓她貿貿然的去搶走,也合該我這個做哥哥的去敲打敲打,讓他收斂一番。」
江涉瞭然,「知道了,這事我來辦。」
他說完,便退了下去。
四殿下起身,不緊不慢的給自己倒了杯茶,瓷杯握在手心,遞到唇邊前卻頓了頓,他晃著杯中的清茶,突然哼笑了一聲,「人不大,脾氣倒是不小,也虧得儲君和小六喜歡這種沒分寸的小姑娘。」
-
一輛低調的吉普車駛進永濟南巷,巷子不寬不窄,四周都是陳年四合院,乍一看沒多大出奇的地方,但是穿過巷子一轉頭就是正陽門,說是住在紫微宮的旁邊也不為過。
能夠住在這裡的,無不是皇親國戚。
斯裴將大吉普停在一處四合院的門外,他穿著一身修長的軍褲襯衣,往下一跳姿勢別提多瀟灑,警衛員小趙正好顛顛的跑過來,接過他丟過來的車鑰匙,笑眯眯的打招呼:「五爺,這就是軍方新研製出來的防彈車吧,果然氣勢不凡。」
說著,已經著迷的用手在車身來回摩擦,那色眯眯的樣子不像是在摸車,倒像是在面對一個活色生香的大姑娘。
斯裴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說:「把人停好了,四哥在家吧?」
「老五。」斯致聽到動靜走了出來,瞥了他一眼,「進來吧。」
「來了四哥!」斯裴樂顛樂顛的跟上去,一如既往的來蹭酒,不過也不吃白食,他晃了晃手裡的錦盒,放桌上一放,頗為嘚瑟的獻寶:「白玉紋八寶如意,四哥你瞧瞧,哪個朝代的、什麼來歷?」
說完已經非常自覺的,自己跑去撬他四哥的酒櫃,便撬還不忘八卦:「四哥,我聽說將軍印被人買走了,什麼人截的糊,手咋這麼欠呢?四哥我就說這事你交給我做,肯定早就給你把印送家來了,你看現在……出意外了吧?」
斯致坐在沙發上,翹著腿,斜睨了他一眼,「還不是你招惹的那小姑娘,說了別惹一身腥,還是沒管住你這沒分寸的性情。」
小姑娘?
斯裴愣了愣,有些詫異:「路輕棠?」
見他四哥不說話,斯裴確定了這個答案,更覺得不可思議,他拿著酒瓶坐下來,笑的那叫一個眉飛色舞,興致高昂:「這小姑娘膽子還真不小,就因為你上次說了她幾句,就想給你使絆子?」
「她當然沒那個本事,應該是小六做的,嘖嘖嘖,咱們這個小六弟啊,心裡都是他的小蜜糖三嫂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