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摸了摸下巴,聲音放低,「我想知道,被俘虜的那個間諜喬羿,本名是什麼,以及他在安國的背景。」
「你不用讓她查了,我告訴你。」
一道清冽的聲音傳進來,衛斯柾推門而入,視線定格在阮棠身上,哼笑一聲,慢條斯理的道:「他本名舒透,是海軍總參謀李如風之子,隨母姓,母親就是你在機場見到的那個女人,舒妧,我想你認識她,對嗎。」
陳述句,顯然這個男人已經透過這些隻言片語的線索,推敲出了不少東西。
一看見他,計霜寒的臉立刻凍得像冰碴,眼刀嗖嗖嗖的射過來。
三殿下卻半點沒有理會她,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阮棠,道:「你這膽子著實不小,知不知道今天犯了多大的錯,按律,判你二十年都是輕的,小禍害。」
阮棠完全沒有理會他的恐嚇,只是在他說出「舒透」兩個字時瞬間蹙起眉頭來,近乎苦惱的重複了一遍:「舒透?舒妧之子?」
她完全沒有掩飾自己與舒妧相識這種事情。
「就是舒透,你既認識她,那審訊舒透那天,怎麼沒有認出她的兒子?」三殿下近乎嘲笑的聲音響起。
……因為在她的記憶裡,根本就沒有這號人啊!
阮棠深深地嘆了口氣,還用得著說嗎,肯定是三個世界一融合,在細節上又做調整,所以才弄出來這麼一個舒透坑她啊!
不,這次是她坑了自己的孫子。
可不是麼,婠婠一直喊她「父親」,那她的孩子不就是她的孫子,然而呢,她親自審訊把他的老底給揭了,又害的舒妧不得不親自來雲國接人,以至於導致自己被舒妧發現。
兜兜轉轉,坑了自己。坑的一臉血。
這都是什麼事啊!
「你看起來很痛苦。」三殿下被她如此大的反應搞得連連皺眉。
舒妧對於她的背影反應如此之大,而她在聽到舒透的身份時第一次展現出這麼強烈的情緒波動,這一切都在明晃晃的告訴斯柾,她們之間有著旁人所不曾知道、也插不進去的關係。
這個認知,讓矜高自持的三殿下,分外的不舒服。
阮棠嘆氣:「我坑了自己,能舒服的起來嗎,你呢,這個時候跑回來就為了恐嚇我兩句?」
恐嚇?
這死作精還真是有恃無恐!
惹下這麼大的禍,完全不覺得自己會被處理,還敢懟他,真是猖狂的很!
三殿下也不惱,唇角勾了勾,輕笑一聲道:「當然不,我只是很想看看你被我抓住時的表情,現在目的已經達到。路輕棠,如你所想,我的確不會將你交給安國,即便他們開價很高,因為你身上的這些秘密……比起那些,在我看來更具價值。」
「繼續作吧,小禍精,你作的越多,暴露的越多,我很期待那一幕。」
他輕描淡寫的說完,一轉身離開了書房。
還真的沒有藉機發難,甚至都懶得看計霜寒一眼。
計霜寒被如此輕視,倒也不惱,她靠著牆,全程沒有存在感,等人走了之後才上前朝阮棠伸手,「既然無事,那咱們走吧。」
阮棠斜睨了她一眼,「衛斯柾即便不說,在他那裡你也是掛上號的,小姑娘,你簡直比我還膽大,還敢繼續跟著我,不怕被他處理掉?」
計霜寒的眼中閃過一絲輕視的譏諷,隨即消失不見,她淡淡的道:「你敢玩,我就捨命相陪。」
阮棠若有所思。
計霜寒的背後,怕是有不小的依仗,才讓她敢如此的胡作非為。
她笑眯眯的道:「那你說說,接下來應該去哪裡?」
這是要考她?
計霜寒挑了挑眉,道:「我想,你會去見舒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