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地輕笑了聲,低聲道:「平日裡伶牙俐齒,騙我一下不會麼?」
楚清姿抿了抿唇,倏然地湊近抱住他,小聲道:「不用騙,這輩子不是已經成了世子夫人了嗎?」
聞言,謝淮低低笑了聲,回抱住她,揉了揉楚清姿的腦袋,道:「那你告訴我,前世嫁給誰了?」頓了頓,他似乎想到什麼,又說,「算了,別說了。」
如果不是前世受了委屈,楚清姿怎麼會今生今世急急忙忙的去退婚,又怎麼會肯答應嫁給他?
他就知道,這世上肯定沒有人能比他對楚清姿更好。
不過,反正楚清姿已經嫁給他,已經過去的事情,他不想再聽。
楚清姿鬆了口氣,只要謝淮相信了她的話就好,如果謝淮追問前世的事情,楚清姿還真的有點開不了口。
那般難堪的事情,如果告訴給謝淮,簡直就像在他面前親手撕開自己丑陋的傷疤般無地自容。
半晌,她低聲嘟噥道:「前世要是世子早點跟我說就好了。」
「說什麼?」
「當然是當然是來我家下聘了。」
「你確定我能進你家家門嗎?」
「」楚清姿把臉埋在他懷裡,低低道:「對不起,都是我,如果我要是早點發現世子對我好,早點回應,早點看清楚謝淮,你的手在做什麼?」楚清姿忍無可忍地從腰間扯開他的手。
能不能別總是在她說正事的時候亂碰?
謝淮面不改色地認真道:「現在彌補我還來得及。」
真是
楚清姿每每看到他這副模樣,本來心裡生的那點憂傷和愧疚都被衝散了。
謝淮總是如此,沒個正形。可有他在身邊的時候心底總是很安穩。
「前世的事,別再想了。」謝淮忽然道,他伸出手,輕輕撫過楚清姿的臉側,俯下身去印下一個珍重的吻,「楚清姿,以後都有我,什麼都可以跟我說,任何人欠你的帳,結下的仇,我都會幫你一一討回,你只需要每天開心地繡你的破手絹,明白嗎?」
什麼叫破手絹?
前面的話都尚且算是感人肺腑,越到後面越暴露本性。
楚清姿被他氣笑,輕輕道:「我又不是沒有用,世子幹嘛總是攔著我不讓我幫忙?」
聞言,謝淮忽然沉默了瞬,輕輕把腦袋靠在楚清姿的肩上,沉沉地,帶著一絲極緩極淡的嘆息。
這聲嘆息,惹得楚清姿心尖微微一顫。離得如此近,似乎能聽得到謝淮的心跳。
「以前總是想,如果你嫁給別人,過得不好怎麼辦。」
「他不給你名分怎麼辦,他刻意冷落你怎麼辦,他讓你獨守空房夜半垂淚怎麼辦。」
「他會不會知道你愛吃什麼,會不會知道你冬日不耐寒,會不會知道你膝頭有舊傷,下了雨會不會給你揉按。」
「萬一他愛上別人不要你怎麼辦。」
「你那麼蠢,肯定爭不過別人。」
「我放心不下。」
楚清姿身形僵住,一字一句地聽著他的話傳進耳朵,鼻尖縈繞著謝淮身上淡淡的氣息,還有自肩頭噴灑溫熱的呼吸,一寸寸,一縷縷地鑽入她心底。
她怔愣地眨了眨眼,忽然熱燙的厲害,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奪眶而出。
從心尖上一股一股地冒出酸澀軟痛的抽疼,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只聽著謝淮在她耳邊又輕又緩的聲音。
「你若是聰明點,我便早也省心了,可是你偏偏什麼都不懂,」謝淮嗤笑了聲,又道,「蠢也有蠢的好處,總有人替你操心。」
在謝淮眼裡,她該有大好的前途,疼愛她的夫君,溫暖的居室,養幾盆漂亮卻無用的花。
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