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讓你端正,」謝淮懶散地望著她,一字一頓緩緩道,「你裝模作樣的時候,太假。」
「我瞭解你什麼性子,你也清楚我的德行,在我這不用端著架子裝腔作勢,不用忍著脾氣憋著委屈,不高興懟我也可以,沒人會罵你不守規矩,也沒人會覺得你行事粗鄙沒教養,你可以罵,可以不高興。」
「回回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楚清姿,你裝可憐給誰看呢?」
最後一句,謝淮伸手擦掉楚清姿眼角不自覺掉下來的眼淚,帶著分嫌棄,低聲道:「又他媽哭,說了你哭很醜。」
楚清姿怔愣地看著他,半晌,才垂著頭小聲道:「那你別靠著我。」
謝淮愣了瞬,不可思議地看她道:「你白眼狼麼?」
「不是你說想說什麼說什麼不必忍著嗎?」楚清姿忽地破涕為笑,伸手把他推開,低聲道,「你太重了,別把頭靠我身上。 」
聞言,謝淮磨了磨牙,惡狠狠道:「行,你行,楚清姿。」說罷,他乾脆轉過頭去不再理她。
片刻後,楚清姿輕輕撫平衣服,戳了戳他的肩頭,乾咳一聲,道:「頭還疼麼?」
謝淮沒理她。
「要不你躺一會兒?」楚清姿試探著道。
謝淮這才回頭看她:「躺哪?」馬車就這麼大點地方,他躺了,難不成讓楚清姿下去走路嗎?
半晌,他卻看到楚清姿微微發紅的耳尖,輕輕把手掌併攏,手心朝上放在了腿上。
不會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吧?
謝淮喉結微微滾了滾,有些不可置信地道:「你」
「快點。」楚清姿小聲催促,臉上滾燙不已,「就這一次。」
謝淮以手掩唇,頗不自然地輕咳了聲,想說些什麼,又生生嚥了回去。良久,才小心翼翼地調整動作,緩緩躺在她小小的柔軟沁涼的手心。
一時間,車廂內靜得只能聽見馬蹄奔走在地面,砸起道道悶響的聲音,掩去了沉沉的心跳。
或許,還有誰謹小慎微的呼吸聲。
一路無話,回到侯府時,謝淮彷彿人已經好全了似的,從馬車上跳下,匆忙地鑽進了書房去,連回頭看楚清姿一眼都不曾。
門口的喚荷一臉奇怪地從書房緊閉的門收回目光,問道:「小姐,世子這是怎麼了。」
楚清姿眼神躲閃,支支吾吾地答:「不知道,興許是喝醉了難受,急著歇下吧。」
「哦。」喚荷半信半疑地應下,扶著楚清姿下馬車,嘴裡還唸叨著:「對了小姐,今日那位大小姐在你們走後可是鬧騰地驚天動地。」
楚清姿微微一愣,問道:「她怎麼了。」侯府只有一個大小姐,那就是最厭惡謝淮的謝顏。
喚荷提起這事來就一肚子火氣,壓低聲音道:「她鬧到二夫人和三姨娘他們面前,問為什麼宮宴一事沒人通知她。」
也是,這麼好的機會,能面見多少權貴世家,謝淮沒帶她去,可不得鬧翻了天麼。
「小姐,你可當心一會進了前廳她找你麻煩。」喚荷小心囑咐道,「要不要我去喊世子爺過來?」
楚清姿想著謝淮那副中了毒後病懨懨的樣子,又想到他躺在自己膝上的場景,頓時臉又燙了起來,低低道:「不必了,我自己來就是。」
第20章 、教訓
「他憑何如此獨斷專行,如今永安侯府的名聲都是叫謝淮敗壞的,二夫人,您評評理,皇后娘娘生辰宴他都不帶我去,他是故意想讓我守寡終身呢!」
二夫人被她吵得頭疼,嘴上連道:「行了行了,大晚上的,你有什麼不滿意,等謝淮回來去他耳根子念。」
謝顏氣得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落下淚來,道:「二夫人,謝淮他不聽我的啊,再這樣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