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的辦公室寬敞明亮,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半個城市的景色,白天遼闊,鱗次櫛比的建築遍佈錯落;晚上繁華,霓虹燈點亮城市,璀璨華麗。
莫凡坐在柔軟的辦公椅上,一手捧著檔案,一手轉動筆,時不時咳嗽兩聲,唇瓣略顯蒼白,精神也不太好,眉宇間帶著一絲疲憊。
他一頁紙看了五分鐘,太陽穴時不時的脹痛影響著注意力,效率大大降低。
“啪”,資料夾被合上,莫凡按了按眉心,試圖緩解脹痛,心情有些煩躁。
看不進檔案是其次,主要是腦中一直回憶起司昭廉在醫院說的話。
這是莫凡生病的第三天,昨天退燒後他就出院了,司昭廉帶著他回家,親力親為的照顧,沒有嬉笑調情,平和的態度中透出認真。
這份認真讓莫凡警鈴大作,或許是生病沒有精力和司昭廉繼續進退我進的遊戲,打著要處理公務的藉口,躲來了辦公室。
雖然莫凡沒有怎麼談過戀愛,但這並不影響他對情感的感知,相反,他相當敏銳。
在遊戲場上一旦察覺到對方有任何越界的行為或者想進一步地發展,他就會結束這段床伴的關係,然後兩袖清風的去約下一個。
———想和他發展炮友以外關係的人太多了,想借著床伴勾搭他的也太多,莫凡都看在眼裡,全都不以為然。
但這一次,莫凡覺得不太一樣。
司昭廉很會說話,而且非常高明。
他說得似是而非,沒有點透,具體意思全靠對方怎麼理解。
說是趁機表白也行,是玩笑調情也行。
總之,只要話沒點破,那就有無限遐想的可能,這也是擾亂莫凡的原因。
司昭廉的態度模糊不清,莫凡不知道該怎麼去分辨他的意思,久經炮場得來的敏銳在司昭廉身上毫無作用。
【“你可以心安理得享受我的照顧,因為我是認真的,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認真。”】
莫凡的腦中浮現出司昭廉說這話的神色,閉眼按了按眉心,半晌,輕嗤一聲,譏諷不屑。
司昭廉談了那麼多戀愛,每段感情都沒超過三個月, 他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
他的認真就值三個月,又有幾分可信度?
莫凡靠在椅子上深深地吸了口氣,持續的頭疼令他精神不濟,腦袋混亂,同時也為自己被司昭廉輕飄飄一句話攪亂心神而氣憤。
那混蛋慣會調情,也許只是無關緊要的一句話,也許他自己說完就忘了。
莫凡覺得自己在這自作多情,精力不集中像個白痴。
他暗罵了幾句,重新調整情緒,從抽屜裡拿出感冒藥吃了幾粒,重新拿起檔案看。
沒多久,辦公室的門被敲響,莫凡說了句進來,助理拿著厚厚的一堆檔案走進來,鋪在莫凡寬大的辦公桌上,按照重要程度一字排開。
“莫總,這些需要您過目簽字的,這些是ceo已經簽好字只需要過目的。還有這些是比較緊急的檔案,涉及專案撥款,需要您在下午兩點前處理好。”
助理條理分明地說了一大堆,莫凡本就頭疼,看著桌上堆積如山的檔案,頭疼得更厲害。
他不會在人前露出疲憊的一面,淡淡地嗯了一聲,“都放那兒吧, 我儘快處理。”
助理:“如果您不舒服的話,也不用這麼急,我會給專案部那邊溝通,您身體重要。”
莫凡抬頭看著助理。
助理跟了他很多年,深知他的脾性,沒有害怕,笑著指了指桌上的感冒藥,“您手背上還有針眼,應該還輸了液吧。是那晚喝酒造成的嗎?”
莫凡嗓子還有點啞,清了清嗓,視線回到檔案上,冷漠地說:“少管,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