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洗刀抱拳回禮:「你是?」
「我是……」
中年男人笑了笑,說了這兩個字後卻沒了下文。
他走到主位那邊坐下來,看了看王學冠和八爺。
「還記得不記得,我與你們說過,如果一個人腦子不夠聰明,那就要多學多記?」
王學冠和八爺連忙垂首:「記得。」
「記得……」
中年男人回身,伸手從書架上取了一本卷宗過來,卷宗上還封著火漆。
將火漆挑開,再把卷宗上繞著的線一圈一圈解了,他從卷宗中抽出來幾張紙。
「這是昨天我派人分發冀北各處的卷宗,昨天中午就已經給了你們,今日卻還沒有開啟看過。」
中年男人重重的吐出一口氣:「如果你們看過就會知道,今日犯了多大的錯。」
他看向方洗刀:「抱歉,劉公子,我先處理一下家事,然後再與你詳談。」
撲通撲通……
縣丞王學冠和八爺居然同時跪了下來,而且兩個人都在發抖,那絕不是裝出來的害怕。
「我動用了那麼多人手,費了那麼多心思,請來那麼多人才,花費那麼多銀錢……」
中年男人緩緩說道:「就是為了讓好日子能過的久一些,就是為了你們這些蠢貨能不出那麼多紕漏,我從不相信除了我之外的人有多大才能,所以才會事無巨細都自己操心費力。」
他把抽出來的紙往前一扔,那張紙飄在跪地的兩個人面前。
中年男人道:「自己看看。」
那是一張畫像,方洗刀離著稍遠,又被那兩人擋住,只是那張紙一晃而過的時候,看出來是畫像。
那兩個人爬跪著到了畫像前邊低頭看,而此時,中年男人已經起身緩步走到他們面前。
他手裡拿著卷宗的封皮,捲成了一個錐形的紙筒。
在那兩個人看清楚畫像,猛的抬頭那一瞬間,中年男人手裡的錐形紙筒在一息之內連刺兩下。
第一下刺穿了王學冠的咽喉,第二下刺穿了八爺的咽喉。
不同的是,刺完第二下,錐形的紙筒留在八爺的脖子裡,所以那血就順著錐形紙筒往外噴湧。
中年男人閃身,一滴血都沒有沾染,而且順手還把地上的畫像撿了起來。
他朝著方洗刀歉然的笑了笑:「實在抱歉,家裡人總是太笨,做事又不謹慎,還懶,我說過無數次,我不怕人笨,就怕笨還不努力,我事無巨細都已經替他們想到了,他們只需要死記硬背就能掌握這些,可偏偏他們連死記硬背都懶得去做,這樣的人百無一用……我想,這樣的手下,廷尉軍中應該也不會留著吧……千辦大人。」
在說到千辦大人四個字的時候,他把手裡的畫像舉起來,展現在方洗刀面前。
而那畫像上,正是方洗刀。
方洗刀沒有走,也沒有立刻動手。
他對自己的實力還有些自信,哪怕剛才中年男人用卷宗封皮殺人的手段,著實有些可怕。
方洗刀贊道:「好手段。」
他問:「你是如何得知的?」
中年男人倒是也不急,很耐心的解釋道:「寧王殿下進金州的時候,我的人就在金州,當時千辦大人就在寧王身側。」
「當時在府治衙門對面的酒樓裡,就有我們的畫師,他們都是水平極強之人,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畫出人物特徵,回去之後再細加潤色。」
中年男人笑了笑道:「當天夜裡,這幾張畫像就已經畫好,第二天一早送到了我這裡。」
「在我這,一共有六十八位畫師,接到畫之後,再照著畫出來,猶如墨印一樣,幾乎一模一樣。」
「畫出來之後,再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