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蔣千能的官服:「你不就是個從五品的小官嗎?攔我說話?!誰給你的膽子攔我說話?!你真不知道我是誰?我是戶部尚書的兒子,當朝宰相還是我義父!」
街角那邊,皇帝楊競看著這一幕,臉色已經陰沉的好像烏雲遮住了明月。
他是萬萬沒有想到,當朝二品大員的兒子,一品大員的義子,居然如此的飛揚跋扈,如此的不守規矩。
惠春秋都看不下去了,連忙俯身道:「陛下,臣去阻止一下吧,百姓們都看著呢,越鬧,笑話就越大,最終傷的還是朝廷體面。」
皇帝沉吟片刻,也是無奈,點了點頭道:「去吧。」
可是剛說完這兩個字,就聽到鄭樂已經在罵街了。
不遠處,鄭樂看向蔣千能說道:「你有什麼不敢說的?你就是我找來的人,尚書大人就是讓你來給我幫忙的。」
蔣千能的臉色也難看下來:「這位公子,事情交給我處置就好,你可以先回去等一等訊息。」
鄭樂道:「你信不信我讓你都幹不下去?現在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別那麼多廢話。」
他抬起手指向那七八個大內護衛:「這些人,也不知道是哪個狗東西的狗奴才,居然敢在京城裡打了我的人,你現在就帶著你的兵,去把這些狗奴才的主子給我揪出來。」
李叱聽到他這般吵鬧,輕輕嘆了口氣:「這種貨色,原本也真不值得咱們親自過來。」
澹臺壓境點了點頭:「不過是一個被他爹寵壞了的混帳東西,這種人如果出現在咱們冀州,上午出現的,下午祖墳都刨了。」
餘九齡噗嗤一聲就笑了。
李叱笑了笑道:「看看熱鬧吧,那七八個人像是來歷非凡,那位兵部的官員一個勁兒的想把事情往下壓,可是這鄭樂一個勁兒的往上拱。」
澹臺壓境道:「他這樣的出身,誰又敢真的得罪戶部尚書大人之子,他做什麼事,下邊的人也不敢告訴他老子,那些職位沒有他爹高的人,當然也不會說,久而久之,就養出來這個麼坑老子的貨。」
李叱聽到澹臺壓境說到坑老子幾個字,忽然笑了起來。
「看那七八人的身手氣度,不像是沒來歷的,這事本以為就是逗個小屁孩子解悶兒,現在似乎能往大處在搞一搞。」
他看向餘九齡,餘九齡立刻懂了。
都不用李叱交代什麼,餘九齡轉身就跑下樓去了。
澹臺壓境嘆道:「這樣不好吧,雖然這鄭樂如此為非作歹,最多也就坑他老子被皇帝罵一頓,再大了說也就是降級查辦,過一陣子也就當沒發生過,你讓九妹去,這可是奔著讓人家被抄家的結果去了。」
李叱哈哈大笑起來。
九妹不出馬,也就是個有期,九妹出馬,那就不能低於死刑了。
餘九齡悄悄的到了圍觀百姓中,看著那個還在叫囂著的鄭樂,心說我的好大孫兒,我來幫幫你。
他往四周踅摸了一下,然後就看到不遠處有塊磚頭,悄默聲的拎起來,準備找機會出手。
作為高希寧的小弟,這本事當然也不會查到哪裡去。
就在這時候,皇帝楊競也看不下去了,讓惠春秋過去處置。
惠春秋隨即帶了幾個人上前,而這一幕,恰好就被餘九齡給看到了。
餘九齡見不遠處人群中的年輕男人氣度不凡,想著那些能打的,應該就是這個傢伙的手下了。
他心說管你是誰,先把事兒鬧大了再說。
他從懷裡拽出來一條黑巾蒙在臉上,從人群後邊退出來,繞到距離皇帝不遠處,然後扯著嗓子就喊了一聲。
「鄭公子,你說的那狗東西在這呢!就是他指使人打了咱們的人,快來打這狗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