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都是江湖上的悍勇之輩,此時就算不為了長孫無憂,為了他們自己要活下去,也會拼命。
「少主!」
裴朗大步走到長孫無憂身邊:「我帶你衝出去。」
長孫無憂抬頭看著這個大個子,那張臉上寫滿了擔憂。
「裴朗,你走吧,不用管我了。」
「我不管你可怎麼行?」
「我父親已經不要我了,你還管我有什麼用?你又憑什麼管我?」
「我……」
裴朗不善言談,也不善表達,一伸手掐著長孫無憂的細腰把她放在自己肩膀上。
「少主,抓穩。」
說完後他朝著後院大步衝出去。
「喂!」
在這時候,褚緒朝著馬車裡喊了一聲:「我是被僱傭來的,我很有本事,我可以繼續被你僱傭。」
馬車車窗開啟,那錦衣公子微笑著說道:「那讓我看看。」
「好!」
褚緒一轉身朝著裴朗追了出去。
馬車裡。
「伯伯,你在山河印的地位不會動搖,這是門主答應的事,你能大義滅親,門主很欣慰。」
錦衣公子緩緩吐出一口氣:「難為你了。」
長孫無憂的父親看了他一眼,然後就閉上眼睛:「其實你本不必如此殘忍,非要讓我親自來。」
錦衣公子笑道:「門主說,事有始終,應該讓伯伯親眼看看的好。」
後院那邊,裴朗正在大步狂奔,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裴朗一回頭,就看到四個藍袍已經追到近處。
這四個人動作奇快,疾掠之際,猶如鷹隼。
「中!」
其中一個藍袍低呼一聲,手中一條鐵索飛爪飛出來,直奔裴朗的大腿。
裴朗目標太大,動作顯得不太靈活。
飛爪來勢奇快,噗的一聲抓在他大腿上,後邊的藍袍一看中了,立刻雙手抓住鐵索,雙腳踏地。
刺啦一聲,裴朗的褲子被拽開,他大腿上也被撕扯下來一塊血肉。
可是他卻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大腿上淌著血繼續往前跑。
「中!」
第二個藍袍高高躍起,手裡的飛爪朝著長孫無憂飛來。
裴朗看到,一把將長孫無憂從自己肩膀上抱下來,那飛爪就扣住了他的肩膀。
幾根鐵爪瞬間刺入血肉,疼的裴朗一皺眉。
藍袍落地,雙腳踏地急剎,裴朗的肩膀被拉的往後偏,而藍袍的雙腳在地上都搓出來兩道痕跡。
「中!」
「中!」
「中!」
另外三個藍袍,同時將飛爪朝著裴朗擲過來,其中一個飛爪扣住了裴朗的另外一邊肩膀。
另外兩個飛爪,一個扣住了他的肋部,還有一個在大腿。
四個藍袍同時發力。
四個人一聲暴喝,四條鎖鏈立刻就繃成了直線。
裴朗再強壯,劇痛之下也被拉的停下來。
四個藍袍見裴朗停住,四人動作一模一樣,幾乎同時將袍子撩起來,從腰畔摘下連弩。
裴朗回頭看到了他們的動作,他眼睛驟然睜大。
下一息,裴朗一把抱住長孫無憂然後蹲下來。
他粗壯的雙臂好像兩道鐵閘鎖住,可是卻沒有勒緊長孫無憂,每一條肌肉都在小心翼翼。
他環抱著這個他覺得自己一輩子也得不到,甚至永遠也配不上的女人。
他是那樣那樣的愛她,可是卻從來都沒有奢求過,自己有朝一日能這樣抱住她。
他身後,無數弩箭激射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