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尚雲沉默了許久,再次回頭看向這些士兵,他知道只要他一聲令下,士兵們還是會陪著他打完這最後一戰。
這高坡上,將會鋪滿勇士的屍體。
「寧王!」
宇文尚雲大聲喊了一句:「你會善待他們嗎!」
李叱回答:「會。」
宇文尚雲忽然抽刀:「那就善待他們,帶他們看看你說的,將來這中原有多繁華錦繡,你稱霸中原的路,我宇文尚雲……送你一程!」
他回身看向楚軍將士,大聲喊道:「我現在給你們最後一道軍令,楚大將軍宇文尚雲下令……你們,你們……降了吧。」
說完之後,一刀抹過自己的脖子,血液頓時噴湧而出。
片刻後,屍體倒了下去。
他的親兵們一擁而上,想把宇文尚雲救回去,可是宇文尚雲已經氣絕身亡。
「大將軍去了!」
之前遞給宇文尚雲水壺的那個親兵站起來,猛的把長到抽出:「你等可降,遵從大將軍軍令,我們是大將軍的親兵,大將軍何在,我們何在。」
他們都發過誓的,誓死追隨。
說完之後同樣一刀抹了脖子。
數百親兵,皆抽刀在手,一個一個的自殺身亡。
「姓宇文的!」
有一名將軍抽出長刀放在自己脖子上,仰天高呼一聲:「我們敗了,但姓宇文的不低頭!大將軍說,我們這一代不彎腰,我們隨大將軍去吧!」
一刀抹過。
那些領軍將軍中,姓宇文的人一個一個的抽刀在手,一個一個的自殺而死。
李叱站在那沉默了許久,抬起手行了個軍禮。
第六百六十四章 我說的
亭山多了很多新墳,每一座新墳裡都埋著兩種東西,一種是死亡,一種是野望。
李叱和唐匹敵站在宇文尚雲的墳前,兩個人很久很久都沒有說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唐匹敵看向李叱:「該回去了,在這裡再多待一會兒,咱們的慶功酒怕是都喝不下去,心裡不歡快。」
李叱嗯了一聲:「回去……回去之後若你不歡快,我給你舞一曲?」
唐匹敵:「……」
片刻後,唐匹敵問李叱道:「你剛才在想什麼。」
李叱一邊走一邊說道:「忽然就想到了,其實宇文尚雲就是另外一個我……」
唐匹敵沒覺得這是很荒唐的想法,而恰巧的是,他剛才也想到了這個。
「這在亂世之中爭雄的每一個年輕人,不管出身如何,不管姓什麼叫什麼,都是我們。」
唐匹敵道:「只是我們還活著。」
李叱道:「武親王楊跡句調宇文尚雲北上的時候,應該想著的是用宇文尚雲這個年輕人,把我們這些年輕人送進墳墓中。」
唐匹敵道:「我的墳可不在這。」
他笑了笑:「在百年後。」
李叱也笑了起來。
唐匹敵抬起頭看了看天空,微笑著說道:「這個世界上能殺我的只有兩種可能。」
李叱問:「哪兩種?」
唐匹敵看了李叱一眼:「你與時間。」
李叱笑道:「原來是隻有一種……只有在我面前,你才會自覺處處不如,羞愧而死啊。」
唐匹敵:「很生硬。」
李叱道:「我不改,就硬。」
唐匹敵道:「天賦上的事,倒也不用強求。」
李叱撇嘴:「那你天賦是不硬?」
唐匹敵:「噫!」
李叱哈哈大笑道:「原來你也有破綻!」
這是一場值得慶賀的大勝,有了這一戰的勝利,豫州的大門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