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盞道:「如此說來,你也許都不是長孫家的嫡系。」
「嫡系,還算是的。」
長孫無憂道:「畢竟能住在東虞,旁系的人,按照族規不能定居東虞本家。」
他依然那麼坦承:「但我的出身,算是長孫家嫡系的旁枝末節。」
沈如盞更為好奇:「你何必說的如此清楚?若讓寧王得知,你連長孫家的嫡系都算不得,就會覺得是長孫家對寧王有所輕視。」
長孫無憂道:「不用覺得,確實是輕視。」
沈如盞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長孫無憂道:「家族曾派人往安陽,投冀王羅境,帶了二十萬錢用以活動,帶了諸多珍寶之物,用作獻禮,只是還沒到,冀王就已經敗了。」
他看向沈如盞:「派我來,只給了我三萬錢,讓我自行安排,所以我才買了七車藥材。」
長孫無憂道:「想想看,寧王大概是不會在乎三萬兩銀子,我也拿不出更好的獻禮,索性不如……」
沈如盞笑道:「索性不如走旁門左道。」
她笑著說道:「你功課做的不足。」
沈如盞笑的越發明媚起來:「若你不把這三萬兩銀子換做藥材,而是直接帶著三萬兩銀子求見寧王,比你這週週轉轉的也省力的多。」
長孫無憂愣了一下,似乎是不信。
「寧王,會因為三萬兩銀子而見我?」
他質疑。
沈如盞微笑道:「所以說,你功課做的不夠。」
當天下午。
車馬行。
李叱聽沈如盞說完後,笑了笑道:「長孫家的人不遠萬裡來給我送三萬兩銀子,也就是說,對於長孫家來說,我這,就值三萬兩,隨便扔過來,能有用最好,沒用就算扔了也不心疼。」
餘九齡嘆道:「如此明目張膽的看不起人,還懟到你家裡來看不起你,又盼著能在咱們這邊有所作為,這個人是瘋了嗎?」
李叱問沈如盞道:「沈先生如何看?」
沈如盞道:「或許,他也沒得可選,此舉反而更聰明些。」
李叱點了點頭:「確實。」
餘九齡問:「為何要這麼說?難道裝腔作勢不更有用?就說他自己是長孫家的嫡系,長子嫡孫的那種,再說自己帶著長孫家殷切希望而來……」
李叱道:「那後續呢?」
他向餘九齡伸手:「既然你是帶著整個家族的希望而來,那你拿出個百萬兩不成問題吧。」
餘九齡一怔。
李叱又道:「你肩負整個家族的希望而來,若連百萬兩都拿不出,那算什麼。」
餘九齡道:「所以不如一開始就擺明瞭,我是我們家不被重視的那個,寧王你也是,我就帶來三萬兩,給你了,你隨便安排個事給我做?」
李叱道:「他能找到沈醫堂,想的可不是隨便給他個什麼事情做。」
李叱看向沈如盞道:「請他明天一早來見我。」
第二天,寧王府。
李叱正在給狗子切肉的時候,手下人引領著長孫無憂到了。
李叱切一塊肉,也不看,朝著天空使勁兒一扔,狗子俯衝而下,一口將肉叼住。
長孫無忌看到李叱這個樣子,沒說話,轉身就走。
引領他進來的餘九齡都懵了,他看著那疾步而走的長孫無憂,再看看依然在那餵狗子的李叱。
心說這算什麼?
他想去把長孫無憂追回來,但李叱不說話,餘九齡也不敢自己做主。
哪知片刻後,卻見長孫無憂自己走回來了。
「長孫無憂,拜見寧王。」
他俯身一拜。
就好像剛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