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爺那般性子,難免會在心裡對孟將軍有所不滿。
「曹家的人,很麻煩。」
孟可狄嘆了口氣候說道:「王爺他……也是個懼內的。」
這話一說完他自己就覺得不妥當,可是已經收不回來。
丁勝甲和薛純豹也沒敢笑出聲,可心裡卻實在覺得可笑。
武親王那樣徵戰一生,在沙場上霸氣無比從無敗績的人,在妻子面前說話也一樣的和顏悅色。
「倒也不都一樣。」
孟可狄又給自己剛才的話找了個臺階。
「王妃當初在咱們王爺落難的時候不離不棄,在咱們王爺被壓著的時候也是一樣,所以王爺覺得愧對王妃,才會處處都讓著她。」
孟可狄說完後,立刻就找了個話題把這事繞開。
「明天去清點一下李懟懟帶來的藥材,數量核對清楚後入庫,看在小侯爺的面子上,清點之後,把銀子給李懟懟送過去。」
丁勝甲俯身道:「屬下來安排。」
孟可狄嗯了一聲,想了想後又多交代了一句:「只要李懟懟不離開安陽城,他和他的人,願意在城中轉轉,不要阻攔,但要嚴密盯著……」
他自言自語似地說道:「這個人的心智過於成熟,而且說的話未必都是真的。」
孟可狄又看向薛純豹:「你明天去分派斥候,往冀州去打探一下關於沈醫堂的訊息,看看這沈醫堂到底是不是如他說的那樣。」
薛純豹道:「我總覺得那傢伙不老實,確實應該好好查查。」
丁勝甲有些不滿,但也不敢多說什麼。
他算了算時間,其實這事現在查也毫無必要。
往冀州派人起仔細調查沈醫堂,來回一個月絕對不夠,最少要三個月。
別說三個月,一個月之後就要準備起兵的事,最遲兩個月後就要出兵。
六月離開安陽城,七月之前趕到冀州,不然的話,冀州那邊已經把夏糧都收了。
在丁勝甲看來,這根本就沒什麼可查的。
關於沈醫堂的訊息,他在來回護送豫州藥商採買的時候,就差不多已經瞭解清楚了。
沈醫堂在冀州治下的諸多大城都有分號,他們採買藥材的時候就聽說了。
除非李懟懟根本就不是沈醫堂的東主,不然這事就毫無疑點。
然而這事其實不好查。
沈醫堂去運送藥材的隊伍都是李叱的,跑去跟他們打聽沈醫堂的事,等於白問。
沈如盞又幾乎不會拋頭露面,沒有人知道,沈醫堂的東主其實是個女人。
哪怕是在冀州的時候,收買那些冀州官員,也不是沈如盞親自出面。
她那樣的人,又怎麼可能親自去和那些冀州官員打交道,這些事,都是呂青鸞派人去接觸的。
與此同時,東林苑。
這是一片佔地有兩百多畝的大園子,是安陽城最大最著名的園林。
如今這就是曹獵住的地方,這園子內外,都是曹家的人。
回到住處,曹獵的臉色還是不好看。
他有些看不起孟可狄的為人。
說實話,他也不只是看不起孟可狄的為人。
那些做官的人,他絕大多數都看不起。
在他看來,這些為官之人,一個個實在虛偽,而在虛偽的背後,又實在功利。
功利與權謀,是人心最狠處。
這也是他為什麼不喜歡和那些人打交道的原因。
「傳我的話下去。」
曹獵吩咐道:「從明日起,不許再有人去找李懟懟他們那些人的麻煩,誰違抗了我的命令,會是什麼下場自己去想。」
他說完了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