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競看了一眼桌子上那幾份奏摺,很苦很苦的笑了笑後說道:「這一整天,朕只看四份奏摺,四份,還是朝臣互相攻擊指責的奏摺。」
楊競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滿朝文武,一天只有四份奏摺上來,還是這個罵那個,那個罵這個。
「他們以為自己是誰?以為自己是受了氣的小媳婦?而朕是一個婆婆?因為一些家長裡短的小事,哭哭啼啼的讓朕出面做主!?」
溫秀刀連忙俯身道:「陛下不要再想這些了,若是還沒有睡意,奴婢陪陛下出去走走?御花園裡的花都開了,滿園都是香……」
他的話還沒說完,楊競忽然怒道:「夠了!」
楊競怒視著溫秀刀道:「那些食君俸祿卻尸位素餐的傢伙就知道糾纏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你也要糾纏……」
他話說到這忽然停住。
「朕怪你做什麼,你只是個太監,你要做的確實也只是伺候朕罷了……」
楊競起身:「那就出去走走。」
從書房到御花園要走很長,楊競只是沒有睡意,心裡又煩躁,所以去哪兒走走對他來說並不重要。
「小刀。」
楊競問:「朕忘了,你老家是哪兒的人來著?」
溫秀刀連忙回答:「回陛下,奴婢的老家是冀州治下的文縣,只是奴婢從不曾回去過,奴婢的祖父帶著一家人遷居到都城後,就再也沒有人回去過了。」
楊競算了算,好像這次去冀州,在文縣邊上擦著過去了,沒有走那邊。
「為什麼你不說,若你說的話,朕就給你放你回去看看老家如今什麼樣子。」
楊競隨意的說了幾句。
溫秀刀回答道:「陛下,不妨事,回去不回去的也沒什麼了,沒有認識的人,也沒有人認識我……」
楊競聽到這句話後卻愣了一下,似乎若有所思。
片刻後,楊競喃喃自語道:「朕的江山裡,也有很多人不認識朕,朕也不認識他們了。」
不知不覺走到後宮,楊競看了一眼,別的地方都有燈火,唯獨一處顯得漆黑荒涼。
「那是什麼地方?」
楊競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溫秀刀連忙回答:「回陛下,那是玉秀宮,現在……封了,沒有了宮裡的分發月例,所以可能連燈燭都沒有,所以黑著。」
「玉秀宮?」
楊競忽然間想起來,那宮裡原來住著的是貴妃宇文嫣,宇文家被抄家之後,殺了一大批人,流放了一大批人。
可是宇文嫣畢竟是貴妃,是他父皇很喜歡的人,所以楊競沒有太嚴厲的處置,只是下令把這裡當做冷宮一樣對待。
「宇文家……」
皇帝看向溫秀刀問道:「朕想起來,宇文嫣是不是有個侄子,傳聞少年勇武。」
溫秀刀仔細回憶了一下,確實想起來這麼個人,當初宇文家出事,宇文崇賀,宇文持,宇文從等一眾要犯都被處置。
宇文崇賀之孫,宇文持之子,宇文尚雲只有十四五歲,定的是發配。
這個宇文尚雲少年有威名,他爺爺宇文崇賀是兵部尚書,所以利用這職權,招來不少軍中勇將教導宇文尚雲。
傳聞中,這個人十四歲就在兵部校場上,接連擊敗了十幾個軍中高手。
「派人去查查。」
楊競道:「看看這個宇文尚雲被發配到什麼地方去了,若是人還在,把他帶回來……」
楊競停頓了一下,然後說道:「你明天記得提醒朕,宇文家的人都善領兵,被發配出去的人中也有不少將才,朕要特赦了這些人,把他們召回來……」
他沉思片刻後繼續說道:「非但要特赦他們,朕還要特赦一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