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實際上,冀州接連大戰,從冀州往北,除了比較大的城池之外,哪裡還能看到人煙。
就算是有,也是將生死置之度外的窮苦百姓,反正怎麼都是死,不如回到村子裡等死。
順著官道一路向北,李叱他們看到的一切都和這個季節如此的相配。
初冬蕭條,世道也蕭條。
餘九齡一邊走一邊後悔,他想著若是把神鵰騎出來就好了,戰馬那東西必定被查,豬不一樣啊。
禁制騎豬絕對沒有被列入法律之中。
他說了之後,葉先生想了想,覺得如果真把神鵰騎出來的話,對於那些豫州軍士兵來說就是搞慰問,一頭神鵰,一營吃飽。
葉先生道:「你能捨得神鵰被那些人吃了?」
餘九齡立刻說道:「那不能,就算吃也不能便宜了那群王八蛋,我想吃都想了那麼久了……」
聽到這句話,李叱的眼睛微微一眯。
餘九齡隱約的感覺到有一股寒氣,於是連忙說道:「我和雕哥那是什麼感情,雕哥就是我的至交好友生死兄弟……」
張玉須很認真的對彭十七說道:「看到了嗎,你就是這樣的人。」
彭十七都驚了,堅決不承認:「不可能,我就算再醜再不要臉,也不可能是這樣的。」
餘九齡嘆道:「你們倆從這一刻開始有仇家了。」
彭十七對張玉須說道:「你看,我就說我不能是這種人,我仇家是這種人,我是這種人的對立面,所以我是好人。」
張玉須點了點頭:「也不是沒道理。」
餘九齡道:「好歹我也是咱們永寧通遠車馬行的元老,你們作為新人,能不能有一點對我的尊敬。」
張玉須道:「可能……我們尊敬的是車馬行的傳統。」
餘九齡道:「屁,車馬行從建起來到現在也就兩年不足,有什麼傳統。」
彭十七小心翼翼地說道:「就是……懟餘九齡。」
餘九齡:「……」
葉先生讚賞地說道:「年紀輕輕就知道尊重傳統的人,再壞又能壞到哪兒去呢。」
餘九齡:「……」
他們走了大概半天多的時間到了大方鎮,在圍攻冀州的戰爭開始之前,大方鎮的人早就已經跑光了。
這個鎮子裡的百姓沒有誰敢留下來等死,此地距離冀州城才幾十里,戰火波及,便是生死。
進了鎮子之後,餘九齡他們在沿街的店鋪裡找了一圈,馬之類的東西是別想找到,不過被遺棄下來的東西倒是有能用的。
李叱他們尋了木炭,用店鋪裡的鍋灶還能把乾糧熱一熱再吃。
「當家的。」
彭十七從外邊跑進來,語氣有些急地說道:「我在對面鋪子後院裡發現了有人住過的痕跡,而且應該剛走。」
李叱一開始並沒有在意,大方鎮中有人冒險留下來,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畢竟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
他跟著彭十七跑到對面的鋪子裡,鋪子裡的大部分桌椅上都落滿了灰塵,唯獨一張桌子和櫃檯上乾乾淨淨。
「有人在這住過一段日子。」
餘九齡道:「應該是睡在櫃檯上。」
他指了指屋子裡那雜亂的腳印:「還是個女人,腳不大,而且很懶,就睡覺的地方擦過,別的地方都沒動。」
李叱仔細看過之後說道:「可是說很懶,也可以說是一個目標很清楚的女人,不做沒有用的事,不願意浪費時間體力。」
餘九齡道:「你一直都這麼替女人說話的嗎?」
李叱:「……」
他們又到了後院,後院有馬蹄痕跡,判斷是兩匹馬,還有一些散落的野草。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