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看得出來,羅耿和劉裡,只是想利用攻城消耗燕山營和冀州軍的兵力。
最好是燕山營和冀州軍打個兩敗俱傷,到時候羅耿和劉裡就能輕而易舉的收拾殘局。
「羅耿和劉裡那樣自負的人,他們怎麼可能會和我說實話,又怎麼可能會看得起我。」
虞朝宗嘆道:「縱然我有大軍十數萬,在羅耿和劉裡眼裡,我始終都是個賊……」
說到這句話的時候,虞朝宗的眼神裡有一抹很複雜的東西一閃即逝。
鄭恭如恰好看到,他推測了一下,那複雜的東西,其中必然有一種是自卑。
莫說羅耿和劉裡那樣的人看不起叛軍,其實在虞朝宗自己內心之中,他也始終看不起叛軍。
虞朝宗雖然不能算是什麼名門出身,可是他父親為一州府治,他從小所受的教導和尋常百姓就不一樣。
其父交往,料來也是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所以鄭恭如在心裡冷笑了幾聲。
「羅耿和劉裡想讓我上當,我又怎麼會輕易中了他們的計策。」
虞朝宗道:「下令調遣千人馬去西城,駐紮進西城羅耿的營地中,讓這千人行軍的時候要拖起煙塵,打兩萬人的旗號。」
鄭恭如立刻贊道:「大當家妙計。」
虞朝宗道:「我們只攻北城,若有意外,大軍還可向北迴撤……我二弟勇武過人,讓他……」
他說到這之後忽然愣住,然後嘆了口氣。
他竟是忘了,莊無敵已經離開大營。
「唉……」
鄭恭如嘆了口氣後說道:「都怪我,得罪了二當家,他是生我的氣才會不辭而別,當日若不是我頂撞了二當家,他也不會在大當家正要用人的時候走。」
鄭恭如一臉歉疚地說道:「現在大當家需要勇將攻城,二當家最合適不過,可因為我他才離開,不如我現在就去找他回來,哪怕就算是跪求,也要跪到他回來為止。」
虞朝宗臉色一沉,他看了鄭恭如一眼後說道:「二弟暫時離開和你有什麼關係,他不是那心胸狹窄之人,離開,也許是回山寨裡去了。」
他喝了口茶之後說道:「常定歲之勇不輸於二弟,我也已經派人去召常定舟過來,他們兄弟二人領兵足矣。」
他看向鄭恭如說道:「明日起,你去督辦打造攻城器械之事,攻城不急,需打造大量器械,青州軍中的樓車我搶來一些,不過遠遠不夠。」
「冀州城牆上弓弩犀利,還需盾陣攻城,除了打造攻城樓車之外,還要打造大量的盾牌,以樓車壓制城牆上的弓箭手,以盾陣靠近城下。」
虞朝宗道:「青州軍的樓車上,可站士兵數十人,我仔細看過,加以改造,就能讓士兵從樓車後側登上去,從樓車頂層跳上城牆。」
鄭恭如道:「除此之外,還可發動所有將士,攻城時候每人帶一袋土上去,就把土堆積在冀州城下,以盾陣掩護,就算是硬生生堆出來一條坡道,有十餘日應該也夠了。」
虞朝宗微微皺眉道:「如此攻法,怕是傷亡慘重。」
鄭恭如道:「縱有傷亡也無妨,我們現在可是有青州軍數萬降兵,使他們去運土。」
虞朝宗沉默片刻搖頭道:「那都是精銳善戰之兵啊……」
鄭恭如心裡一動。
他立刻試探著說了一句:「用咱們自己人的話,倒是更加順暢,不至於引起降兵譁變,那些精銳善戰的青州軍,不如留待攻城時候,讓他們衝擊城防。」
虞朝宗沒有說話,既不答應,也沒否定。
從第二日起,數萬綠眉軍士兵被發動起來,他們散出去砍伐樹木,去四周村子裡拆卸房屋,這附近村鎮多已荒廢,門板木板,能用的都拆下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