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顯然不一樣,光芒這麼好,可能是因為河對岸那兩個蠢貨蠢的發光。
羅耿覺得他們兩個是蠢貨,那兩個人也覺得羅耿是蠢貨,都想利用彼此的人,大概也都是這麼想的。
崔燕來坐在戰馬上沒有下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步行過來的羅耿,有一種現在就想一箭射死那個矮矬子的衝動。
羅耿是真的很矮,但這不妨礙他在軍事上是一個少有人及的巨人。
「大將軍,聽聞你營裡現在有貴客?」
崔燕來冷冰冰的問了一句。
劉裡立刻說道:「老崔,你這是怎麼和大將軍說話,難道大將軍還能和曾凌勾結不成?有事也要好好說話,不可對大將軍無禮。」
羅耿心中暗自笑了笑。
他點頭道:「確實是有客人,從冀州城裡出來的。」
崔燕來問道:「那還請問大將軍,這人是誰?」
羅耿道:「冀州節度使曾凌帳下親兵校尉,名為石寬。」
崔燕來緊跟著追問道:「那他和大將軍說了些什麼?」
羅耿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
崔燕來一皺眉。
劉裡道:「莫傷和氣,莫傷和氣……大將軍說什麼都沒說,我是信的,不過若是大將軍願意把那人帶過來當面問問,那就更好了。」
羅耿道:「可以。」
他回頭吩咐了一聲,手下人立刻就跑回大營。
不多時,石寬被人帶到了河岸這邊,他看起來格外從容,沒有一絲懼意。
劉裡坐在戰馬上問道:「你是何人?」
石寬回答:「節度使大人帳下親兵校尉石寬。」
劉裡又問:「你來幽州軍大營求見大將軍,是曾凌讓你來說些什麼的?你又對大將軍說了些什麼?」
石寬回答:「沒有,什麼都沒說。」
劉裡哼了一聲:「你是覺得自己此時像個大丈夫?難道不覺得自己很愚蠢?」
石寬道:「我不覺得自己愚蠢,倒是覺得你很愚蠢,你旁邊那個,和你大概一樣的愚蠢。」
崔燕來將長刀抽出來指向石寬問道:「曾凌到底讓你來說些什麼?!」
石寬道:「大人讓我來說的,我剛剛說過了。」
崔燕來和劉裡都立刻怒了。
石寬繼續說道:「大人還說,外邊有一個人傑,兩個蠢貨,你只要去人傑那邊走一趟,什麼都不需要說,那兩個蠢貨也會覺得你一定說了些什麼,你如實相告說你什麼都沒說,你兩個蠢貨也斷然不信。」
聽到這句話,羅耿居然微微點了點頭,似乎頗為認同。
崔燕來一擺手:「把他拿下,綁在戰馬後邊拖拽,我不信他不說。」
石寬還是那般從容,甚至還有幾分不屑。
「看來大人說的沒錯。」
他看了看羅耿:「大將軍也如此覺得吧。」
羅耿沉默片刻後對他說了四個字。
「一路走好。」
石寬抱拳:「多謝大將軍的三條魚,多謝大將軍的酒。」
羅耿面色平靜的轉身離開。
崔燕來對羅耿這樣態度極為不滿,劉裡卻拉了他一下,示意不要衝動。
崔燕來的人把石寬綁起來,用戰馬拉著在空地上拖拽,一直跑到了城牆外。
城牆上的冀州軍士兵們雙目血紅的看著,每個人都握緊了兵器,恨不得現在就衝出去和敵人拼殺。
戰馬停下來,有人對石寬說道:「你現在若是說出來,曾凌到底讓你對羅耿說些什麼,還可不死。」
渾身是血衣衫襤褸的石寬掙扎著起來,努力讓自己站的直一些,他看了看城牆上的同袍,也努力的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