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跟著節度使曾凌,她想著這次總不至於再有什麼問題了吧,那可是節度使,是冀州最大的那個。
現在看來,曾凌也要完蛋了,城外數十萬大軍雖然還沒有完成合圍,可那也不過是早早晚晚的事。
公叔瀅瀅空苦笑一聲,再次往四周看了看,然後自言自語似的說了一聲。
「希望還能見到你,讓我動心了的小白臉。」
說完後起身離開。
也不知唐匹敵若是聽到這句話,會作何感想。
半個時辰後,城牆上,公叔瀅瀅走到節度使曾凌身後,她看著城外已經隱隱可見的大軍,好一會兒都沒有開口,遠處猶如大浪壓過來一樣的軍隊,給人心裡帶來無比的震撼。
曾凌側頭看了她一眼,有些意外。
「你怎麼還沒有逃走?」
曾凌問。
公叔瀅瀅道:「要走了,來和大人道個別,雖然沒有幫大人做什麼,好歹也算是認識一場,該走的時候,道個別還是應該的。」
曾凌笑了笑道:「想不到你也這樣的女人,還知道什麼叫有始有終。」
公叔瀅瀅有些自嘲地說道:「也許沒有誰比我更理解什麼是始終。」
曾凌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思去想公叔瀅瀅這句話裡是什麼意思,如果他想想的話,大概會罵人。
罵的也應該會比較難聽。
公叔瀅瀅道:「我就祝大人守住冀州,以後飛黃騰達,最好主掌中原,那樣的話,我還能回來求大人收留。」
曾凌道:「能走就走吧。」
公叔瀅瀅點了點頭道:「那單生意還算數,我早晚都會殺了唐匹敵。」
說完後她將帶來的繩子綁在城垛上,一手抓著繩子,從城牆上一躍而下。
繩索迅速的墜落,繃直,她落在城外,朝著曾凌揮了揮手,然後朝著北方跑了出去。
此時遠處的大軍還在幾十里外,卻有敵軍斥候騎兵發現了她,朝著這邊催馬過來。
應該以為她是要去搬救兵的人,又或者是帶著什麼其他任務離開的人,所以不想放她走。
有幾名斥候追過去,離著還遠就開始用連弩點射,公叔瀅瀅奔跑中撲倒在地,應該是中了箭。
幾名青州軍斥候到了公叔瀅瀅身邊停下來,城牆上看到這一幕的曾凌嘆了口氣,心說這個女人,真以為城外的敵人都是瞎子?
就這樣死了,還不如不出去。
可哪裡想到,就在那幾名斥候到了近前的時候,公叔瀅瀅忽然間跳了起來,人在半空中灑出去一片寒芒,那幾名斥候頃刻間被暗器擊殺。
她跳上一匹戰馬,一伸手又拉了一批,再次朝著城牆上的曾凌揮手告別,催馬往北沖了出去。
曾凌沉默了片刻後問身邊的進卒:「這樣的女人,你怎麼看?」
進卒道:「做不得婆娘。」
曾凌問:「為何?」
進卒道:「怕死。」
曾凌哈哈大笑起來,他伸手把那條繩索一點一點的拉起來,看著這條繩索,忽然間想到了什麼。
她是想告訴自己,其實你也可以走?
曾凌一念至此,下意識的又看向那女人離去的方向,人已經只剩下個黑點。
馬背上的公叔瀅瀅想著,自己在那留一條繩子,節度使大人應該會明白,人活著比什麼都重要,東山再起對於曾凌來說,也不是很難的事。
可她以為自己瞭解男人,其實卻根本不瞭解。
曾凌將那條繩子提上來,然後抽刀一刀一刀的剁成了小段,他身邊的人看到了這一幕,也就理解了節度使大人的心意。
「這是我們的冀州!」
曾凌舉刀高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