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叱道:「沒有那麼簡單,我看像一個饞字。」
唐匹敵道:「我會饞這種幼稚膚淺而且滋味單一的東西?請你不要試圖把我拉低到和你一個層面好不好?哪怕你已經很努力的想把我拉低到……」
李叱從口袋裡摸出來一個新的棒棒糖遞給唐匹敵。
唐匹敵看了一眼,接過來,剝開糖紙後把棒棒糖塞進嘴裡,砸吧砸吧嘴:「你居然成功了。」
兩個人坐在那往後靠著,看著月色和雲,品著棒棒糖這可惡的單一的卻美滋滋的甜味。
「明天可能會有點忙。」
唐匹敵一邊砸吧嘴一邊說道。
李叱問:「你為什麼要砸吧嘴?」
唐匹敵回答:「這是對糖的尊重。」
李叱也砸吧起來,然後說道:「為什麼我品出來了一種和你不一樣的對糖的尊重?好像是兩個人的,雙人份,你說氣人不氣人。」
唐匹敵:「你是要挑戰餘九齡在我心中的地位?那你高估了他在我心中的地位,我沒那麼想弄死他,但是現在已經想弄死你了。」
李叱搖頭笑起來,他笑了一會兒後說道:「你猜,明天是節度使大人先沉不住氣,還是沈如盞先沉不住氣?」
唐匹敵回答道:「他們兩個不是一路人,但是他們兩個現在要做的是差不多一樣的事。」
他笑了笑道:「誰先來都一樣,和我有什麼關係,你那兩個人的口味,剛好對付那兩個人。」
李叱嘆道:「能不能輸的體面些。」
唐匹敵道:「你就體面了?」
李叱道:「我不體面啊,我一個已經有心愛女人的男人,嘲笑一個還沒有心愛女人的男人,本身就是很不體面的一件事,但我得意啊。」
唐匹敵回頭看了看,大概在踅摸他的鐵槍何在,李叱已經起身跑了。
「明天你去對付曾凌。」
遠遠的傳來李叱的喊聲。
唐匹敵喊道:「憑什麼?」
李叱回了一句:「我不要臉啊。」
唐匹敵怔了一下,然後自言自語道:「那你贏了。」
幽州。
羅耿也還沒有睡下,因為他派人給青州節度使崔燕來和豫州節度使劉裡送去的信,有了回應。
這是羅耿預料之中的事,但卻讓羅耿心裡更加煩躁起來。
三軍合力圍攻冀州,這自然是很美妙的一件事,但打完了之後誰拿冀州,那就是各憑本事,於是事情就會變得格外不美妙。
到時候要面對的局面,比現在曾凌要面對的局面更複雜,複雜到讓羅耿已經開始後悔。
如果此時不入局,是不是更好一些?
然而此時不入局,那麼這個局就會一直這樣僵持下去。
他的視線從地圖上挪開,停留在他的書桌上,那桌子上有三封信,其中兩封是崔燕來和劉裡給他的回信。
單獨放在一邊的那封信,才是羅耿今天更為煩躁的主要緣故,因為他實在沒有想到,燕山營大當家虞朝宗會給他寫信。
信裡的內容很簡單,簡單到讓羅耿看完後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
因為這信裡的內容,大概和他給崔燕來劉裡兩個人寫的內容基本上沒什麼區別。
只不過是,他要勸崔燕來與劉裡聯手攻打冀州,而虞朝宗是寫信勸他聯手拿下冀州。
並且,虞朝宗的條件要比劉裡與崔燕來的條件好很多很多,好到讓羅耿幾乎無法拒絕。
虞朝宗的意思是,只要兩軍聯手拿下冀州,那麼冀州歸羅耿所有。
虞朝宗要的是幽州,他甚至給羅耿做出了一個承諾,不管能不能拿下冀州,只要羅耿出兵,所需一切錢糧物資,都由燕山營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