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停下!」
錦衣少年沒理會,那老黃馬也彷彿聾了一樣繼續往前走,這一下就把那幾個山匪氣著了。
為首的山匪刷地一聲把刀抽出鞘,橫跨一步攔在老黃馬身前,低著頭走路的老黃馬像是沒看他,又或者是懶得看他,依然低著頭往前走,再走一步就撞在那山匪頭子身上了。
「哎我去!」
那山匪頭子就怒了,側身讓開,然後一把拉住老黃馬的韁繩,那老黃馬好像是看了看他,也好像那眼神裡是在可憐他。
「你是不是聾了?!」
山匪頭子怒問一句。
錦衣少年搖頭道:「沒有。」
山匪頭子道:「沒聾你就是故意的?我讓你停下你沒有聽到?!」
錦衣少年看起來略顯為難的回答道:「我和它說好了,走路是它的事,我不管,它什麼時候停下來是它說了算,它在哪兒停我就在哪兒休息。」
「你?和一匹老馬說好了?」
那山匪頭子忽然就哈哈大笑起來,回頭對自己的手下人笑道:「我還以為截了個大肉包子,這一身漂亮錦衣,想想就知道是有錢人出身,誰想到是個傻子!」
那幾個手下人也跟著笑起來。
錦衣少年問道:「你們是在笑我嗎?」
山匪頭子大笑著說道:「不然呢?我們笑誰呢?」
錦衣少年低頭對老黃馬說道:「被笑話了,不好不好。」
老黃馬又打了兩個響鼻,好像在說關我屁事,又不是在笑話我,我只管走路,其他的事都是你的事。
大概不到一個時辰後,官道上。
李叱特意換到了前邊第一輛馬車,他把連弩放在自己身邊,隨時都可以拿起來,雖然他暫時不能隨便動手,但他的射術還是少有人及。
就在這時候,他看到前邊過來一個人,也許是因為累了,往後仰躺在馬背上,任由那匹老黃馬自己往前走。
當一匹馬被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應該很老了,最起碼說明騎馬的人可能不怎麼富裕,因為他大概是沒別的馬可選。
那人聽到對面有聲音也沒有起身,那老黃馬也一直低著頭走路,眼看著就要和李叱的馬車撞上,李叱連忙讓趕車的夥計往一邊靠。
可是馬車已經靠著一側走了,那老黃馬卻在官道正中走,所以讓是沒法再讓,再讓就會翻車。
於是李叱喊了一聲:「朋友,小心些。」
那人沒回答,倒是看起來懶洋洋的老黃馬看了看李叱,然後偏開一些,也給馬車讓了讓。
李叱說話那人都沒理會,倒是老黃馬給人讓路讓他覺得很奇怪,甚至是震驚。
他坐直了身子,有些不可思議的自言自語了一句。
「老馬啊老馬,你居然給人讓路了?」
他好像是覺得無比的不真實,但是李叱他們卻覺得這有什麼?這難道不正常嗎?
李叱看向那錦衣少年,錦衣少年也在好奇的打量他,似乎還是在不理解為什麼老黃馬會給這個人讓路。
所以他問了一句:「你是誰?」
李叱回答:「路人。」
錦衣少年因為這個答案又怔了一下,然後就笑起來,他覺得這個答案格外的好笑。
李叱問:「請問這位公子,你從前邊仙蹤山過來,有沒有遇到山匪攔截?」
錦衣少年回答:「遇到了。」
李叱心裡一驚,遇到了,這錦衣少年卻安然無恙的過來,足以說明問題,而他安排在前邊的斥候卻沒有示警。
所以他笑著問道:「沒劫你?」
錦衣少年回答:「劫了錢。」
餘九齡從後邊過來好奇的問了一句:「劫了多少買路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