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從冀州往北走正好一天的歇腳處,也是從北邊往冀州走的歇腳處,天下太平的時候,大方鎮極為富庶。
隊伍在天黑之前到達大方鎮,這裡的看起來已經有些破敗,雖然還有不少客棧飯館經營,卻因為沒有錢修繕被毀掉的房屋,所以讓人覺得有幾分淒涼。
大方鎮這裡也有燕山營的眼線,所以當車隊一到這,看到馬車上插著的旗子,大方鎮裡燕山營的人就認了出來。
「請問可是冀州永寧通遠車馬行的朋友?」
一個看起來膚色黝黑的中年漢子抱拳上前問了一句,李叱點頭道:「是,請問你是?」
那漢子笑道:「我叫胡山寺。」
然後壓低聲音說道:「燕山營的人,請問三當家在不在隊伍裡?」
李叱笑道:「我就是李叱。」
那漢子愣了一下,連忙後撤兩步,再次抱拳行禮:「胡山寺拜見三當家!」
李叱連忙下來,扶著胡山寺的胳膊說道:「都是燕山營的兄弟,胡大哥不要這麼多禮。」
他問:「是大當家安排你在這的?」
胡山寺道:「是大當家安排我們來的,除了我之外,還有十來個兄弟在大方鎮,主要是監視著冀州城裡官軍動向,若官軍往北走,我們立刻就能察覺。」
李叱嗯了一聲:「大當家安排周密。」
胡山寺問道:「三當家是要回咱們山寨嗎?現在回去的話,大當家可能不在山寨,前陣子咱們山寨接連拿下代州和信州兩地,大當家可能會去巡視。」
李叱一驚。
又問道:「拿下代州和信州兩地?這麼快?」
胡山寺道:「我也是聽前兩日來巡查的兄弟說起,說是山寨裡來了一個能人,好像叫鄭什麼來著,沒記住,他向大當家獻策,一舉拿下兩城,聽巡查的兄弟說,好像大當家要重賞此人,說不得就是咱們燕山營的第八位當家了。」
李叱笑著說道:「這是好事,拿下代州信州兩城,便是燕山營前邊的兩座堡壘,官軍一舉一動,都在咱們眼皮子底下。」
胡山寺道:「可不是,所以大當家格外高興,我還聽說,大當家似乎要把冀州之內各城巡遊的事交給這位新當家的,讓他熟悉一下冀州各地,看看能不能儘快再拿下來一些州縣。」
李叱點了點頭後問道:「這位新當家,你可還記得叫什麼名字?」
胡山寺仔細回憶了一下,搖頭:「我也是笨,實在是沒有記住,只記得姓鄭,好像叫什麼恭。」
李叱笑道:「記不住也沒事,以後會見到。」
他看向唐匹敵,唐匹敵笑道:「如今這樣的世道,能人輩出,都不容小覷啊。」
與此同時,信州。
州府大堂裡,虞朝宗在主位上坐著,笑呵呵地說道:「連下兩座大城,鄭恭如當居首功,我要說話算話,所以現在我就正式交代一句,鄭恭如兄弟從今開始,就是咱們燕山營的八當家。」
所有人都看向鄭恭如,鄭恭如連忙起身一拜道:「多謝大當家恩惠,我初來乍到,實在不敢擔此重任,也不敢位列諸位前輩之上,所以還請大當家收回成命。」
虞朝宗道:「你小瞧了咱們燕山營的兄弟的氣度,你有本事,就不會有人不服氣,若你擔心不能服眾,那就再拿出些本事來。」
他語氣忽然一轉,看向鄭恭如說道:「我聽聞,雲隱山中有隱居高人,醫術天下無雙,若是能得這些高人相助,對咱們燕山營的兄弟們來說便如同多了一次活命的機會。」
他起身走到鄭恭如身前說道:「你就以燕山營八當家的身份去請雲隱山的高人出山,切記不可魯莽,若說得動人家就說,說不動就不要強求,醫者仁心,在這個世道,都是菩薩,我們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