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情並沒有結束。
崔泰先出城和青州節度使崔燕來見了一面,不久之後回來,派人告知夏侯琢,說崔燕來已經答應,只要把崔氏一族如數放出冀州,青州軍就會馬上退兵。
夏侯琢當然也不會出爾反爾,他甚至沒有先放一半人讓青州軍退走,而是如數把人全都放了出去。
青州軍後撤數十里,崔氏一族離開冀州城後,城門再次關閉。
夏侯琢站在城牆上看著崔家人好像羊群一樣離開,他緩緩吐出一口氣後說道:「讓他們去禍害別的地方吧。」
唐匹敵笑著點了點頭。
這一刻的夏侯琢和唐匹敵都覺得,事情結束了。
然而第五天下午,監視著青州軍退走的斥候忽然趕了回來,帶回來一個讓所有人都位置震驚的訊息。
「將軍……」
斥候說話的時候,臉色還沒有緩過來多少,看起來他還自己都還處於那種難以置信中沒有抽離出來。
「什麼事這樣驚慌。」
夏侯琢道:「緩一口氣,慢慢說,大不了是青州軍出爾反爾又回來了,還能有什麼。」
「不是……不是青州軍回來了。」
斥候嚥了口吐沫,嗓音沙啞地說道:「青州軍退的很快,可能也是擔心青州那邊被人偷襲,沒打下冀州,再把青州丟了,得不償失,所以三天就退走二百多里。」
他看了夏侯琢一眼後說道:「就在剛到滹沱河的時候,青州軍……遇伏了。」
夏侯琢眼睛驟然睜大:「誰?」
「王爺……」
斥候道:「現在來看,應該是王爺大軍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卻沒有回冀州馳援,而是在滹沱河設伏,青州軍才退到滹沱河,王爺親率大軍猛攻,又有幽州軍從北方夾擊,青州軍大敗,損兵至少數萬人。」
夏侯琢看向身邊的唐匹敵,卻見唐匹敵的臉色更為精彩,那一臉的似笑非笑。
「你……怎麼看?」
夏侯琢下意識的問了唐匹敵一眼。
唐匹敵只是笑了笑,卻一個字都沒有說,夏侯琢等了好一會兒,唐匹敵見他不死心,只好勉為其難說了幾個字。
「我……沒法看。」
說完之後抱拳:「我先回車馬行,戰事已了,我回去好好睡一覺。」
夏侯琢看著唐匹敵轉身走了,他也知道唐匹敵是因為他的身份而不方便多說什麼。
「蠢蠢蠢……」
唐匹敵從城牆上下來,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了三個字。
他在城牆上臉色精彩,就是因為羽親王這操作讓他覺得太精彩……
在大戰之前唐匹敵曾經說過,如果趁著青州軍圍攻冀州,羽親王率軍一部阻擋豫州軍,然後分派得力大將猛攻青州,青州兵力空虛,拿下青州不難,哪怕是打下來一半青州之地呢。
他居然率軍回來打青州軍……
若拿下青州之地,再以逸待勞,青州軍長途跋涉趕回去,那時候再打青州軍,輕而易舉可大獲全勝。
如今羽親王以為很高明的帶著人在半路堵截,真的以為能把數十萬青州軍殺一個全軍覆沒?
就算是大勝,所得之物是什麼?俘虜?還是本就沒有多少的糧草輜重?
看起來羽親王已經回來一陣子,冀州被圍攻多日,他始終在遠處按兵不動,卻派人聯絡了幽州羅耿,在半路兩下夾擊。
眼界低的人,一定覺得羽親王這一步棋走的漂亮,一舉擊敗了青州軍。
可實際上,錯失的太多了。
剛剛夏侯琢在城牆上問唐匹敵怎麼看,唐匹敵心說還能怎麼看,當笑話看。
羽親王回軍,豫州那邊又不是傻子,見羽親王南下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