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嘆了口氣道:「再跑,就死。」
公叔瀅瀅咬了咬牙,再次向前沖。
「你去了也沒用,人都死絕了。」
年輕人的話在她身後響起,公叔瀅瀅的腳步一停。
那個年輕人一臉無所謂地說道:「我只是可惜你這麼年輕漂亮就去死,不然的話,與我無關的事我向來懶得管,我家東主的意思是,你活著沒準就有機會報仇,許家的人今天神仙都救不了,你去了不過是多一具屍體罷了。」
他指了指不遠處的一輛馬車。
公叔瀅瀅猶豫了一會兒,轉身朝著馬車走過去,車夫把車門開啟,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她上了車之後發現車裡有一個中年男人坐在那,手裡拿著一本書冊在看,可那不是書冊,而是帳本,公叔瀅瀅上車,中年男人也沒有抬頭看她。
他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座位說道:「我叫崔泰,坐上這輛車一直到三月江樓,你可以半路下車走,我的人會殺了你,你到三月江樓再下車,以後都沒有人能隨意動你。」
公叔瀅瀅問:「那我可以報仇嗎?」
崔泰把帳本合上,看了公叔瀅瀅一眼後說道:「我不會浪費時間救一個自己想求死的人,你再問這麼蠢的問題,現在就可以下車了。」
公叔瀅瀅咬了咬嘴唇,嘴唇出血。
片刻後,她點頭:「走吧。」
許府。
一個老者身上插著六七支羽箭,在他身前倒下了至少二十幾具府兵的屍體,他掌中的長劍已經斷了,半截劍上還在往下滴血。
他回頭看了一眼許元卿,微微搖頭道:「我已經盡力了。」
他對面,那個騎著馬的將軍衝過來,戰刀橫掃,老者的人頭飛上半空,脖子裡噴出來的血如泉湧一樣。
十幾個手下往後邊殺,其中一個大聲說道:「東主,我們開路從後院殺出去,不要再耽擱了。」
許元卿眼睛帶血,他沉默片刻,轉身跟了上去。
十幾個人護著他一路往後院沖,剛到月亮門,砰地一聲巨響,月亮門坍塌下來,一個如同鐵塔般的壯漢從後院過來,他雙手推在月亮門的弧頂處,月亮門隨即坍塌,磚石飛濺。
這個壯漢,就是王妃遇刺的那天,守護著羽親王的人。
這人實在太高大壯碩,人熊一樣,那些護衛也不矮,可是最高的那個也就勉強到他肩膀位置。
壯漢兩隻手伸出來,一手一個,抓住兩個護衛的頭,硬是這樣把人提了起來,然後把兩個人的腦袋對著一撞……
兩顆人頭,碎了的西瓜一樣。
這壯漢甕聲甕氣地說道:「王爺說一個不準活,就是一個不準活。」
許元卿身前的護衛全都膽寒,可是他們也知道,想活著就必須衝過去。
剩下的人發力向前,一刀一刀朝著那壯漢劈砍,這壯漢身上穿著極為厚重的鐵甲,他根本就不理會那些刀,砍在他身上不過是一串火星而已。
他一拳一個,將護衛逐個打倒在地。
許元卿看著這壯漢走到自己面前,他沉默片刻,仰天一聲長嘆……
砰!
壯漢一拳橫掃過來,碗口那麼大的拳頭轟在許元卿的太陽穴上,一拳把許元卿的頭顱幾乎都打碎了,許元卿橫著飛了出去很遠,落地之後連動都不動了。
一個時辰之後,車馬行。
餘九齡從外邊回來,臉色有些難看,他坐下來後就嘆了口氣,像是話都不想說。
眾人看著他,他好一會兒後才開口說道:「太慘了,雖然我也恨不得殺進許家去,可是看過了之後才明白,我也許做不到殺那麼多人。」
「我在高處用千里眼看著,許家院子裡火把像是旋渦的水一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