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許元卿才進鴛鴦樓世子就跟著進去,那就顯得世子急了,許家的人就看得出來,世子他這求人之心有多迫切,若是到的太晚,讓人家久等,那就是顯得託大,心也就不真誠。
不管怎麼說,世子的身份再尊貴,那也是求人的。
分主次落座之後,許元卿親手給世子楊卓倒了一杯酒,楊卓擺手道:「母親大人剛剛過世,我不可飲酒。」
許元卿道:「世子殿下心裡難過,喝幾杯酒應該會好些,今日之事,下官必不會四處宣揚。」
楊卓嘆了口氣道:「許大人真是體貼入微,我心裡確實難過……」
他端起許元卿倒給他的酒,一飲而盡。
「我就不囉嗦了,也不繞彎子。」
楊卓放下酒杯後說道:「咱們就都開門見山一些,我需要許家的幫助,許大人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地方,也不要有什麼顧慮,只管開口。」
許元卿都沒有想到楊卓居然如此直白,這種話說出來之後,把很多試探都給省掉了。
他放下酒杯後說道:「世子殿下,承蒙抬愛,殿下對許家照顧,許家上下感激不盡……既然殿下問及,那我也不妨就冒昧的說幾句。」
他語氣誠懇地說道:「許家上下,都願意為王爺效力,不管是出錢還是出人,許家必不會推諉輕慢,只要王爺有令,只要殿下需要,許家有幾分力就出幾分力。」
這話說的其實沒有什麼實質意義,只是在表明一下態度。
楊卓知道,許元卿這個老狐狸,還是在等著他直接把條件開出來,如果條件不合適的話,這個老狐狸指不定還會兜兜轉轉多久。
許元卿的話聽起來像是真誠無比,態度鮮明,可實際上就是幾句車軲轆話。
「不知道……許家有沒有打算隨我父王出兵?」
楊卓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子說道:「我就說的再明白些,許家人才濟濟,尤其是年輕一代,才俊層出,可是如今冀州軍中卻無許家多少人,這難免顯得有些用人不足。」
他的手指一停,說話的聲音微微大了些。
「我已經求過父王,出兵之日,我會以監軍身份督導一軍,這監軍……自然需要很多人輔佐。」
許元卿連忙起身道:「多謝殿下厚愛,我代表許家向殿下拜謝。」
楊卓伸手扶了許元卿一把,笑了笑道:「監軍這身份啊,真的是責任重大,若是領軍的將軍做的不夠格,難免就要換人……所以這監軍身份,就是個吃力還不討好的。」
許元卿立刻笑道:「殿下說的是,監軍事大,重任在肩,殿下著實辛苦了。」
楊卓道:「我來安排你們許家的人進冀州軍,你們呢,就隨便幫我一點小忙,話說到這,其實已經有些顯得粗俗,可是我誠心而來,相信許大人亦如是,所以……」
許元卿連忙道:「世子殿下儘管吩咐。」
「我不喜歡幾個人,很不喜歡。」
楊卓道:「第一個不喜歡的自然是夏侯琢,但是我有辦法讓他離開冀州,他雖然走了,他母親還在,他那個妹妹還在,他那個兄弟李叱還在,尤其是那李叱,原本一個要飯花子,現在卻開了一家車馬行,混的風生水起。」
許元卿道:「我也聽說過這個李叱,確實有些不討人喜歡。」
他不提夏侯琢,不提夏侯玉立,也不提夏侯琢的母親,只提了一句李叱,這話裡的意思其實很容易明白。
你雖然是世子,但隨便幾句漂亮話,就能讓我許家對夏侯琢出手?那怎麼可能,天底下哪有如此便宜的事,但是為了表示許家的態度,不動夏侯琢,動一個李叱還是沒什麼問題。
前提條件是,世子你答應的事,總不能是空口白話。
「那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