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些山匪開始放箭的時候,俘虜要跑,卻被李丟丟雙手抓著俘虜的雙腿腳踝,那俘虜想走也走不了,被亂箭射死。
之後再次暴起殺人,李丟丟等的就是那些山匪已經沒有箭了。
如果他們的箭還在的話,李丟丟不敢貿然攻進去,對面又那麼多人那麼多弓箭,神仙都不敢說自己會萬無一失。
李丟丟最強大的並不是他的武技,而是在這一連串的過程中完全掌握了那些山匪的心理。
這,是李丟丟的師父長眉道人在過去數年中教給李丟丟的最重要的東西。
給人算命看相,如果不能揣摩別人的心理,這一行一定幹不下去。
客棧內外的人只有一個旁觀者,那就是七當家,連李丟丟自己都是局內人。
在看到了這個過程之後,七當家的心裡對這少年真的已經有一種說不出的敬畏。
他是那麼自負的一個人,可是他深知自己這個年紀的時候,絕對做不到這少年一樣如此從容,也不會有如此膽魄,更沒有如此手段。
李丟丟邁步走進客棧,那夜叉面具上已經滿是血跡,讓他看起來更加陰森恐怖。
「我已經收了三十二個人。」
李丟丟的視線掃過那些山匪,然後緩緩地說道:「我說過,今夜要收一百個人頭,還差七十八個。」
他抬起手很認真的數了數,然後點頭道:「正好七十八個。」
「不……不對!」
一個山匪壯著膽子說道:「你……你算錯了!你已經殺了三十二個,再殺七十八個,就是一百一,多了十個!」
李丟丟當然知道自己說錯了,他本就是故意的,因為接下來他要做的依然是攻心為上。
「唔……」
李丟丟緩緩點了點頭,用很滄桑沙啞的嗓音說道:「是我算錯了,不過沒關係,多十個我不介意。」
他再次往前邁步,屋子裡那些山匪開始不由自主的後撤,一個人,壓迫著七十六個人後撤。
有兩個人沒動,一個是田佔元,一個是田佔元的妻子,前者已經因為恐懼到了一定地步反而變得有些猙獰,後者是已經放棄了活下去的希望。
「你這個人。」
李丟丟抬起手指了指田佔元:「本是燕山營綠眉軍的當家之一,手上有無數無辜之人的鮮血,可惜的是,燕山那邊我沒法管,但是冀州城裡歸我管,你不該來。」
田佔元嘴唇都在顫抖著,臉色也越發猙獰。
「我來了,你真能殺了我?」
田佔元看著李丟丟,握刀的手急速的抖動著,哪怕語氣依然裝的很強勢,但根本就唬不住人了。
「你罪惡滔天,早就該死,如果早來冀州的話,我早就已經收了你。」
李丟丟的視線離開田佔元,掃向其他人。
他停頓了一下後說道:「我說收一百人,剛剛算錯了,雖然多殺十個少殺十個並無區別,可是要言而有信,現在有十個人可以離開,走的人把兵器扔在地上。」
他沒說是哪十個人可以離開,誰不想走?誰不想活?
「我要走!」
其中一個山匪立刻喊了一聲,把手裡的長刀扔在地上直接就沖了出去,他跑過李丟丟身邊的時候嚇得連頭都不敢抬,用這輩子所跑出來的最快的速度衝出客棧。
有了第一個,人心立刻就潰散了,本來還強撐著的勇氣在這一刻徹底崩塌,越來越多的人把兵器扔掉開始往外跑。
李丟丟根本沒有去管,因為這本就是他要看到的場面。
呼啦呼啦的,沒多久,田佔元的七十多個手下全都沖了出去,沒有人一個人回頭,能跑多快跑多快,他們也不知道該跑去什麼地方,可是誰還會想這些呢,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