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監劉崇信巴不得武親王在北境一直不回去,所以就算是他知道了自己孝子賢孫之一的連功名已經死在武親王手裡,他也會裝作不知道。
不過是各懷鬼胎。
最近這段日子,從羽親王府裡走動的各大家族的人越來越多,因為他們現在看清楚了。
尤其是趁著羽親王不在家的時候來走動,比羽親王在家的時候走動更方便。
羽親王除掉了連功名之後,整個冀州之內的權力都在曾凌手裡,也就是在他手裡。
也許用不了多久,等道羽親王積攢夠了足夠的實力,就會打出來一桿大旗。
這個大旗可以有很多名堂,可以是清君側,也可以是直接奪帝位。
所以各大家族當然要趕緊表態,他們可不想落於人後,雖然他們不確定羽親王到底能不能成功,但是他們又不缺錢,押寶這種事,對於他們來說賭對了,未來幾十年甚至幾百年,家族繼續昌盛興隆。
如果沒賭對呢?
普通人才沒有那麼多選擇,他們的選擇多著呢,也永遠不會把寶只押在一個人身上。
就拿冀州城裡各大家族的人來說,他們非但要在羽親王身上押寶,甚至還在叛軍勢力身上押寶。
百姓們可能永遠都不會想到,就算是如燕山營虞朝宗這樣的人,背後也有各大家族的身影,而且,虞朝宗有可能都不知道。
任何一個已經露出頭角的人,都是他們押寶的物件。
而這樣的大勢,對於李丟丟來說其實還沒有什麼影響,哪怕他已經開始按照他的想法往前邁步,但是他現在的位置,距離大勢,還有萬裡之遙。
當那些大人物們站在冀州城的高牆上俯瞰的時候,李丟丟依然是他們眼裡的芸芸眾生之一。
上午讀書練功,下午李丟丟就去雲齋茶樓那邊做一個很多人仰慕的小先生,而在這期間,他還會每天都抽空跑回書院裡,作為老大,去看看那兩個小弟。
當然,最主要的是老大的老大。
大概三天之後,夏侯琢才找到李丟丟,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把李丟丟罵的滿腦袋都是小星星。
夏侯琢訊息不靈通,是因為這事有些特殊了。
客棧裡死了那麼多人,但是實情很快就被衙門壓了下去,屍體被處理掉,甚至連備案都沒有。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冀州府衙門也很清楚,這個案子一旦爆出來的話會有很多人被牽連。
比如城門守,他們如果沒有收銀子的話,這些死了的悍匪怎麼可能把連弩都帶進來?
這事,如果讓節度使大人知道了的話,指不定多少人被直接摘了官帽扒掉官服。
夏侯琢的層面其實很高了,所以下邊層面的人不願意讓他知道,因為他可能會立刻告知他父親,或是節度使大人。
所以這個案子到了府治衙門就立刻被按了下來,他們這些人互相都通著氣,把案子的事和守備大營那邊一說,那邊立刻就明白府治衙門的好意。
但是百姓們或多或少還是會知道一些,於是官府就有意把事情往那個索命夜叉身上推。
關鍵是,百姓們還真信。
於是冀州城裡關於夜叉索命,專殺壞人的訊息不脛而走,且越傳越離譜。
「你本事了?!」
夏侯琢在李丟丟腦殼上敲了一下,李丟丟隨即訕訕的笑了笑。
「為什麼不告訴我?!」
夏侯琢又敲了一下。
李丟丟揉了揉自己的腦殼,不好意思的笑著說道:「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當時情況未明,我和師父本打算是去探探訊息……誰想到,就打起來了。」
「呸!」
夏侯琢第三次抬起手準備敲李丟丟腦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