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丟丟聳了聳肩膀:「沒想那個。」
長眉鬆了口氣道:「那你想什麼呢。」
李丟丟像是自言自語似地說道:「我要是也管你叫一聲爹,你哭嗎?」
長眉一怔。
李丟丟還沒叫呢,他眼睛就瞬間有些濕潤起來。
李丟丟道:「別等著了,我不叫。」
長眉在他腦殼上敲了一下:「什麼破孩子!」
李丟丟理所當然地說道:「什麼破孩子也是你的破孩子,是吧……師父爹。」
他笑了笑道:「總是會有些難為情,我適應適應再說。」
長眉道人表情猛的僵硬了一下,像是傻了。
李丟丟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撇嘴道:「好歹你也是縱橫冀幽七縣響噹噹的一條好騙,被我三言兩語說的居然要哭,這沒見識的樣子。」
長眉道人抬起手,習慣性的要在李丟丟腦殼上敲一下,李丟丟的頭都低下去了準備捱打,可是長眉道人的手卻張開來,在李丟丟腦袋上揉了揉。
「臭小子。」
他笑。
臉上的皺紋都顯得少了些。
「一起吃個飯吧。」
掌櫃的忽然看向他們說道:「行不?」
夏侯琢看向李丟丟,燕青之看向李丟丟,長眉道人看向李丟丟,葉杖竹本來看向夏侯琢,見夏侯琢在看李丟丟,他也只好看向李丟丟。
心裡不免覺得有些奇怪,大家都看向一個孩子做什麼,難道等著這孩子拿主意做決定?
沒道理啊。
「吃!」
李丟丟小手一揮:「就昨夜凌晨吃了些東西,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我今兒要吃兩丟的量。」
夏侯琢笑道:「那我鬥膽試試能不能吃一丟。」
這話說完所有人都看著他,一臉的你休要吹牛皮的表情,這讓夏侯琢覺得自己被小瞧了,可是轉念一想,自己確實是在吹牛皮啊。
掌櫃的已經多年沒有親自下廚,算算看大概十幾年是有了,今日這餐飯食他一定要親手做,餘九齡和李丟丟就去給他打下手。
夏侯琢他們幾個人坐在屋子裡閒聊,聊著聊著話題就到了玉明先生身上,這話題似乎怎麼都避不開。
「玉明先生到冀州城去了錄法司的話,那邊的人應該會儘快派人知會都城。」
燕青之說道:「如果借著這次機會能把劉崇信扳倒的話就好了。」
夏侯琢搖頭道:「燕先生想的太簡單,如果劉崇信這麼容易倒下去的話,前些年都御史賴大人也就不會枉死……」
他是對當今陛下一點希望都不報,雖然那是他大爺,當今陛下有多少年都沒有臨朝聽政,所有的事都是劉崇信篩選之後告訴他的。
劉崇信有足夠的能力讓錄法司的奏摺根本就到不了陛下面前,就算是到了,劉崇信也可以說這是玉明先生陷害他,皇帝寧可信劉崇信也不會信玉明先生。
年少時候,皇帝就和劉崇信關係親近,那時候皇帝是個小皇子,劉崇信是個小太監,也許是因為皇帝在那時候不能從自己親兄弟身上找到兄弟感情,所以這感情都寄託在了劉崇信身上。
也就有了後來劉崇信大權獨攬的局面,而且時至今日,當今陛下都不相信劉崇信會騙他,他覺得自己把劉崇信當兄弟看了,劉崇信也必然會把他當兄弟。
他們都已經不再年輕,甚至已經年過半百,可偏偏當今陛下就還是如年少時候一樣對劉崇信深信不疑。
也許,他只是不想破壞了自己心中的堅信,所以選擇蒙上自己的眼睛,堵上自己的耳朵,活在自己的幻想中。
燕青之聽夏侯琢的話說完後點了點頭,他其實也知道劉崇信沒有那麼容易被扳倒,他只是太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