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希寧深呼吸告訴自己不能慌,可是真的慌,結結巴巴地說道:「挖蚯蚓當然有用啊,挖蚯蚓是為了給爺爺吃……不是,是給魚的爺爺吃,不是不是,是給爺爺的魚吃……」
燕青之:「那大小姐你挖到蚯蚓了嗎?」
高希寧撥浪鼓似的的搖了搖頭:「沒……沒挖到。」
燕青之一聲長嘆:「你就挖了一大塊土坷垃吧。」
高希寧:「那是什麼?」
燕青之指了指自己的臉:「我臉上是什麼?」
高希寧仔細看了看,回答:「先生擦粉了?這是雲齋記的新粉吧,以前沒見過這種土黃土黃的顏色。」
燕青之氣的狠狠瞪了她一眼,抬起手指著她,氣的手指頭都在那顫,最後也沒轍,一跺腳轉身走了。
高希寧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心說這個傢伙一會兒要去爺爺那告狀自己該怎麼說?
打死不承認還是沒打之前就承認?
她爺爺當然不是打她,但是爺爺吹鬍子瞪眼睛的時候也挺可怕的,可是她不怕啊,她又不是書院的學生,燕青之又沒辦法把她逐出書院。
燕青之回到教室裡又是瞪了李丟丟一眼,李丟丟正翹著腳往外看,他想知道是誰這麼大膽子居然敢用土塊丟教習,看這個丟的手法之精準,應該是個慣犯吧。
「你出去罰站!」
燕青之指了指門口,李丟丟一怔,心說怪我?
本來他的怒氣已經到了極限只差那麼一丟丟就會爆發,然而親眼看到燕青之這灰頭土臉的樣子莫名覺得有些爽,那怒氣也就散了不少。
「是,先生。」
李丟丟俯身回答了一聲,然後走到門口站在那,長長的吸了口氣緩緩吐出。
此時此刻還是想哭,可是師父說過他已經長大了,男孩子哪能沒事哭鼻子,師父說這世上最大的難熬只有兩件事,第一是離別第二是挨餓。
排名第二的挨餓都沒有讓他哭過,受點委屈也不能哭。
「繼續上課!」
教室裡傳來燕青之的一聲咆哮,剩下的那三個傢伙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
李丟丟站在門口側耳聽著,不得不說,燕青之在算學上講的解題方法比他師父講的好,他師父什麼都會,算學是他師父最差的一項。
他聽著記著,不讓記在本子上那就記在心裡,李丟丟學什麼都快,不然的話他師父也沒辦法用了幾年的時間在他腦子裡塞進去那麼多東西。
就在這時候他注意到了花園矮牆那邊有個小姑娘悄悄探出頭,似乎是在看他,李丟丟的第一反應是這個小姑娘長的可真好看。
看髮式還未及笄,比自己大個一二歲而已,一張白嫩嫩帶著些粉嘟嘟的小臉,眼睛好看,鼻子好看,嘴巴也好看,湊在一起就更好看。
「看什麼看。」
高希寧見他如此無禮的直勾勾的看著自己隨即嘀咕了四個字,然後轉身走了,手背在身後溜溜達達走路的樣子像極了她爺爺,但是那簡簡單單束在腦後的馬尾一晃一晃的,讓她顯得更好看了。
大楚的女子不能入學,哪怕她是大儒高少為的孫女也一樣,但是她好學,什麼都想學,別人家的女孩子還在撒嬌的時候,她就乖乖巧巧的坐在她爺爺身邊看書,到現在為止才十三歲的年紀,高少為書房裡的存書她已經看了七七八八。
高少為不能讓她到書院裡讀書,但是可以自己教,他只有這麼一個親人,所以高希寧要學什麼他就教什麼,哪怕是一些晦澀難懂的權謀之術她都聽的津津有味。
然而學的再多她也還是才十三歲,還是個貪玩的年紀,所謂天才,就是沒耽誤玩也學的比別人更多。
本已經走出一段的高希寧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又轉身回來,溜